李彦用力的敲着翠云楼的门,龟奴陈皮揉着眼睛很不情愿的打开一条缝隙。
经过一夜的折腾,此时,窑姐儿们正和恩客熟睡,所以对于青楼来说,早晨是睡意正浓的时候。
龟奴当然也不例外,他们的工作也不轻松。
当看到来人是李彦的时候,陈皮瞬间精神振奋,脸上挤出数道褶邹,因为最近几日,李彦的大名几乎要磨破了他的耳朵。
“哎哟,大官人可早哩,这会儿菜酒未备,姐儿们未起,无人伺候您啊。”
李彦天性好交,又没有阶级观念,所以无论对谁都是态度和气。尤其对这种地位较低之人格外注意,他深知: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陈大哥,李某是来找鸨儿娘说些事儿。”
陈皮不敢怠慢,把李彦安排在隐秘的房间,快步去请老鸨。
李彦从老鸨口中得知,吴用等人连夜回了梁山,走的甚是匆忙。
他心里便是一惊,想起水浒传里晁盖死于毒箭,不会赶上这个节骨眼儿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梁山且得乱上一阵,估计没有精力帮助自己。
但这是他唯一退路,没得选择,便将所有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鸨儿娘。
老鸨承诺会派人将他的处境送到梁山,并安慰李彦;军师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李彦万分感激的出离翠云楼,直奔县衙而去。
等了好久,李知县在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李彦暗笑,这是沉浸温柔乡太久,腿发软了吗?
李知县连续咳了几声,有气无力道:“李大人这么早前来,出何事了?”
“西门府管家来昭霸占财产,杀人灭口,证据确凿,请老大人速速出兵把那厮抓起来,以正国法。”
李知县接过丫鬟递来的补汤,一饮而尽,道:“属实?”
“绝对属实!”
李知县有些犹豫不决,昨天刚杀了花子虚和张二官,今天又是西门府,这个李彦难道想把阳谷县所有的财主都弄死不成?
“伯父,此事千真万确,还犹豫什么呢?那吴月娘可是风姿绰约,您就不想……”
李彦还不知道张二官已死,但能确定的是,张二官的家眷一定不会少了孝敬这个贪官,所以他现在不缺银子,只好用吴月娘来做饵。
如他这般年过花甲的老男人,对吴月娘成熟的韵味是毫无抵抗力的。
而且李彦通过玳安的记忆知道,在西门庆活着的时候,李知县是见过吴月娘的。
果然,如李彦所料,这个老色鬼精神焕发,似乎又充满“精力”,只是心里还有所顾忌。
“哎呀,这西门府可不是花子虚等人所能相比的,那是在朝中有势力的,搞不好会置本官于死地。”
李彦道:“伯父尽管放心,出了事儿,您尽管往小侄身上推,一切都是我私自办的。”
“这……不好吧……”
李彦连连给李知县吃了三四颗定心丸,才同意分出一队差役听他调遣。
意外的是,老色鬼竟然送给李彦五箱子银锭,说是花子虚的孝敬。
李彦正好缺钱,没做推辞,全数收下,安排人送至府中,交给宋三。
差役集合完毕,李彦简单的做了下“战前动员”工作,其实就是告知他们要去做什么。
差役们一听是西门府,眼睛里全都闪着绿光,这绝对是大大的花差。
搜查尸体的同时,顺手揣点值钱的小玩意儿,没准能发一笔横财。风险小,回报大,只要当时不被抓到,即便事后发现缺少东西,多数都会选择吃个哑巴亏,没有人敢追到县衙来要。
而且看这情景,应该是这个小厮的私仇,所以从他手里还能得到一点好处。
差役们全是老江湖,也许办案能力上不行,但人情世故方面绝对都是一等一的专家。
所以各个精神抖擞,挺胸叠肚的跟随李彦前往西门府,一路之上,见者纷纷避让,如遇瘟神一般。
来昭早已得到消息,提前站在府门处相迎。其镇定自若的神情,让李彦有些心虚,难不成这老家伙把尸体运出府了?
来昭阴阳怪气的说道:“哈哈,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李大人,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所为何事啊?”
李彦喜怒不行物色,亲热的凑上去,拍着来昭的手道:
“不瞒来大官人,小的们也是迫于无奈,有人报案说您府上出了人命,这才带着兄弟们前来走走形式。吃公家饭,没办法,一切都是被逼的,被逼的。”
来昭哈哈大笑,道:“李大人可真是会做人,这笑里藏刀的本事早可是没发现。”
李彦扭回头使了个眼色,差役们推开门口的家丁,纷纷串入府中。
他们只听令行事,不论是非对错。
哪怕这次行动会有隐患,那也由上边来承担,所以他们无所顾忌。
“李大人这掌刑千户来的有些突然啊。”
李彦心里一惊,表面不动声色,笑道:“李某也没想到能得宰相厚爱,拿到委任文书的时候也是受宠若惊。”
来昭笑容顿消,阴沉道:“恐怕定安还未回来吧,不知这委任文书是何人带回来的?”
“哈哈,您可能不知道,定安只是其中之一,俗话说有备无患嘛。”
李彦强装镇定,后背已经凉嗖嗖的了,他不确定这来昭还知道些什么事。
“可是据我所知……定安并没有把财宝送到宰相府上,而是交给了我的人。所以这就奇哉怪哉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