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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在门口听了有一会了,清楚的听到韩五与那沙哑男人的对话,虽然还不知道张府具体发生些什么事情,但眼前的这一幕却是似曾相识。
还记得那日花子虚死后,花府的下人们往外搬值钱的物件,此时的情景与那日一般无二,而这韩五明显是在阻止他们这一举动。
所以初步判断,韩五是个忠厚的人,这才与他多攀谈了几句,把前世治疗螨虫病的办法教给他,有心要与其结交。
沙哑男子也第一时间认出李彦,心里有些畏惧,毕竟李彦的大名在阳谷县已传为神话,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竟能从小厮一跃成为阳谷县屈指可数的大财主,家里食客过百,这是何等能力。
而且他曾经还打过李彦的闷棍,若此事被李彦知晓,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所以他悄悄的退到人群的后方,观察事情的走向,准备随时从侧门溜走。
而张府里其他的下人有很多不认识李彦的,见韩五让开了门廊,纷纷迈步就要出去。
李彦跨上一步,挡在他们面前,站在门槛上,伸出手,十分霸气的道:“刀来!”
可惜,傻大个宋三并不配合他装逼,没有把刀递给他,而是也走进院子里,道:“你说杀谁,我来杀。”
李彦好一阵尴尬,真想一个鞭腿飞过去,但此时还需要保持风度,毕竟这里是老丈人家,虽然老丈人早就死了……
“谁敢迈过这个门槛,格杀勿论!”
哗……
二十多名张府下人顿时叫嚷起来,抗议之声此起彼伏,纷纷表示不服,吵道:你有什么权利管别人家的事。
李彦厚着脸皮道:“瞧见我这身衣服没,今个是我大婚之日,速速去喊你家师师姑娘出来,与我拜堂成亲,从此以后我就是这家的女婿,你说我有没有权利管?”
此话一出,哄笑声一片,有个妇人取笑道:
“这位小官人怕不是得了痴心疯,老妇人在张府也有七八年之久,却从没听说府里有甚么师师姑娘,那位娼妓李娇儿已然嫁过去了,怎地还来寻?张府可只有那一位姐儿,剩下的皆是良人,不合小官人的胃口哩。”
李彦被怼的哑口无言,心里也一直想不通,师师为何把新娘子换成李娇儿,其中的用意何在,难道答应与自己结婚,就是为了用这个办法羞辱一下自己吗?
老道士见李彦不说话,知道此时该为主分忧了,急忙往前颠了俩步,故意把衣服上沾有血迹的地方往前拽了拽,恶狠狠道:
“老猪狗,休要胡言乱语,小心道爷施法夺了你的魂魄!”
那妇人听有人骂自己,甩脸子就要还嘴,但,当看到鲜血的时候,忙又把脑袋缩了回去,不敢言语。
李彦耐着性子又道:“哪位帮我传话于师师姑娘,我自有天大的好处给他,只需说一句话即可,就说我李彦求见。”
人群中,走出一个老汉,捋着已然花白的山羊胡道:
“想来这位便是李大人了,老叟说句公道话,此府里却无大人要找的人,张大官人膝下只有一子,名曰伯郎,可眼下也不知去向,大人就莫要胡闹了。”
李彦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说话的老头,见此人眼神镇定,倒不像是说谎之人,不由得邹起眉头,也心虚起来,难道师师不是张二官的女儿?
但转念一想绝无这种可能,那日在翠云楼她明明和李衙内说张二官是她的家父,对自己那种杀父之恨,也不像是假的。
而且瓶儿说她亲眼见过师师,她是不可能骗自己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李彦疑惑之际,只听远处马蹄声响,转身望去,驭马之人是一名女子,年龄约摸十六七岁,还未及笄,一条马尾辫上下左右无规律摇摆。
这女孩骑术非常好,转瞬间便来至府门前,身子后仰拽紧缰绳,那匹棕色的大马,前蹄陡然抬起,在空中连蹬数下,马嘴里打着响鼻,颇有些英武的味道。
女孩目光锁住李彦,灵巧的跳下马背,顾不得把马拴到桩上,紧跑几步,对着李彦躬身施礼,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过去,道:
“原来官人在此,让奴婢好找,我家姑娘给官人的信,要官人亲启,亲看。”
李彦激动的跳下门槛,险些崴了脚,急问道:“可是师师姐?”
那女孩听到“师师姐”三个字,明显有些不悦,抬起眼皮,瞅了李彦一眼,冷冷道:“是。”
李彦一把抢过信,一边撕开一边道:“她去了哪里?为何要你来送信?”
“官人看了便知。”
李彦噢噢了俩声,紧张的展开信纸,看到开头“冤家”二字,心里便是一紧,继续看去,表情越来越难看,当全部看完后,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重新看了一遍。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急忙拽着那送信女孩的手臂道:“她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丫鬟吃痛,不动声色的把手甩开,揉着胳膊,厌恶道:“出西门而去。”
李彦心里着急,迈开步子就打算去追。
“官人,我家姑娘已走多时,而且是骑马而行,你,你凭双腿能追的上?”女孩大声喊道。
骑马……
李彦停止了脚步,呆立一下,而后快速的转回身,对女孩道:“姑娘,马借我一用,十倍价钱奉还。”
说完,笨拙的抓着马鞍,一只脚踏入马镫,翻身坐了上去,由于心里着急,还未等另一只脚插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