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维斯走到了一扇窗户外面,表情已经变得异常凝重。
他的双眸此刻被水雾笼罩,两行泪水不自觉地流下。
窗边一架木床的下铺,阿尔维斯的妻子海伦正在安抚他的两个孩子入睡。
窗外的他一眼就注意到海伦的黑发有了不少花白,面容明显干瘦憔悴,手指发白干涩如同脱水的橘子皮————应该是长期浸泡在肥皂液中搓洗衣物导致的。
“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她们!”
阿尔维斯怔怔地看着终于相见的家人,下定决心一定要再给她们带来幸福!
或许是他的视线过于瞩目,床上的海伦猛地转过头来,随后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窗外直勾勾看着自己,吓得她差点放声大叫起来。
这个屋子里还有其他住户,阿尔维斯自然不可能让妻子高呼引人注目。
他迅速撤去了伪装的法术,海伦不可思议地看到已经定性死亡的丈夫竟然又出现在了眼前。
她呆滞地盯着阿尔维斯,仿佛在分辨这是幻觉还是事实。
最终,她下了床给两个孩子盖上破旧发霉的被子,蹑手蹑脚来到门口打开出去查看。
在海伦走出门的一瞬间,就被阿尔维斯猛然抱在怀里,这股结实的拥抱感和熟悉的体味毫无疑问就是自己的丈夫。
夫妻两人意识到家庭团聚后,泪水终于忍不住冲出了眼眶,在无声的拥抱中感受着甘甜苦涩的情感。
良久,双方都恢复了理智撤去拥抱彼此深情的看着对方。
“你都去哪里了?他们说你们已经全部被巨龙杀死了。”海伦抽泣地问道。
阿尔维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最终没有回答,而是说:
“这个问题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身上有一笔钱,你明天不要再工作了,我会换一个容貌来接你和孩子们去好一点的地方住。”
“嗯。”海伦乖巧地点头,在他们的家庭里阿尔维斯说一不二,她出身低微没有接受教育,所以从来都逆来顺受。
“就这样。我明天一定会来!”
阿尔维斯依依不舍地后退了几步,随后转过头走向了缺乏路灯照明的黑色街道中。
第二天清晨,海伦和日常一样早起,同一个屋子的穷困住户们都外出为生计奔波去了,只有她带着两个孩子不便走动。
“妈妈,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四岁的姐姐米莎看着一直在微笑的海伦疑惑问道。
两岁的弟弟赫斯则还不通世事,在床上开心地打着滚。
“没什么。”海伦笑眯眯地摸了一下米莎的脑袋,随后继续自己的洗衣工作。
“妈妈,你知道吗!杰克大叔说今天可以带一个小玩具给我!”
见自己的母亲不理睬自己,米莎就自顾自说起期待的开心事。
他们两个孩子对以前阿尔维斯提供的优渥生活记忆很模糊,所以并不对现在过穷困的日子产生的反差苦恼,反而高兴每天晚上有那么多人陪自己玩耍讲故事。
这个屋子的大人虽然穷苦,但力所能及很是照顾这三个孤儿寡母。他们主动免费为海伦找来洗衣客户,不时带一些小玩具给两个孩子玩,大婶们没事就拉着海伦说话安慰她的心。
这些都是她没崩溃的原因。
门“吱嘎吱嘎”被推开了。
第一个高兴地奔过去的人是米莎,她满心欢喜认为杰克大叔带小玩具回来了。
然而来者是一个陌生的穿米色风衣的男人,米莎不由半途停下畏惧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那个男人见了自己却非常激动,颤抖着双手想抱起自己,吓得米莎连忙躲到了自己的母亲身后。
“你来了,等我把这一盆衣服洗完行吗?”海伦抬头微笑。
“还洗什么?时间不等人!”阿尔维斯焦急地催促。
“这是我室友们的衣服,他们帮了我不少忙,对我很友善,我想最后免费帮他们洗完衣物报答一下。”
“以后再报答,现在我们没有什么时间逗留在这里。”
阿尔维斯不由分说,一手抓起海伦收拾好放在床铺上的行李,一手抱起了年幼的赫斯,叫妻子赶快离开。
“可是”海伦还想说什么,但阿尔维斯已经发怒了:
“别再可是了!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才回来吗!德卢卡的人对”
发泄到一半,阿尔维斯猛地醒悟过来,海伦惊讶地望着自己说道:
“阿尔维斯,你以前从不会像这样生气的。”
在海伦的印象里,自己的丈夫就是一个绝对理智以及温和的人,自己从没见过他发火生气,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也不会无能抱怨,而是积极寻求解决的方法。
像现在这样因为一点小事发怒实在诡异。
阿尔维斯也有些震惊自己的火气怎么越来越大,包括没有任何负担地抢劫车票以及杀掉昔日的同事。
“拉斐尔!那条龙已经深深影响了我!”
他心里忽然翻起了在博德兰小林屠杀同伴的回忆,那纯粹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行踪,防止德卢卡的人抓自己回去审问惩戒导致妻离子散。
为了私利滥杀,和恶龙又有什么区别呢?肆无忌惮地宣泄愤怒也是如此。
“以后我要注意这点了!”阿尔维斯心中暗自警惕,随后抬头柔和了眉宇解释起来:
“听着,如果晚了导致有其他熟悉你的人回来看到我把你们带走,他一定会到处宣扬。而你明显是要搬走,这就得去警役司登记。可你是从德卢卡出来的,说不定有人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