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维莉娜的脸色骤变,皇储的话似乎在暗示自己的血统不正。
“请说实话吧,在我的面前。”
面对老者被揭穿心事的惶恐不安,欧赛罗特带上了些许命令口吻正色道。
“好吧,埃维莉娜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和妻子结婚时她就已经怀孕了。但我发誓是像对待亲女儿那样对待她的!”
“爸爸?”埃维莉娜眼睛逐渐瞪圆,没想到自己的家世还有这种隐秘。
“我害怕别人质疑她的出身,所以故意把头发染成花白还剃光。”老者感到愧疚低下了头。
欧赛罗特一言不发,又把视线挪向了其母。
“没错,埃维莉娜。我隐瞒了你事实。”其母的声音也低沉响起,“我过去的确是在帝都工作过,不过却是在老爷家做女佣。”
“有一次聚会,很多帝都尊贵的老爷们都来了,我以为就和普通的宴会一样,和同伴去上齐了菜就可以退下准备收拾残羹。”
“结果我们这些年轻貌美的女佣才是‘菜’。那晚......我......”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将头埋在了手里泣不成声,老先生默默从背后抱住了她。
那夜对一个女孩子的伤害是从**直至内心再到灵魂的。
看着埃维莉娜震惊地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欧赛罗特沉痛解释起来:
“抱歉,帝国顶层的阶级早就被浮奢生活所腐化,而且被织罗的谗言迷惑,真以为自己天生不凡,可以随意支配他人的命运。我代他们为您的遭遇致歉。”
“哦!殿下,像您这样人决不会那么做的,不必向我道歉。”
埃维莉娜的母亲赶紧抬头制止。
“总之那天后我和好多同伴都从贵族府上辞职了,有几个性格很烈的还去帝国警役部举报,自然没结果。后来她们又去贵族院举报,但听说被火速赶到的警役抓进了监牢,然后再没听见她们的消息。”
“我离开了帝都这片伤心地去了帝国中部,遇到了你的父亲,他不在乎我的遭遇表示爱的是我这个人,所以我和他结婚。”
老者抬起了被眼泪浸湿的通红双眼,盯着颤抖的埃维莉娜接着说:
“所以我没有打算要自己的后代,你就是我的女儿————尽管我们没有血缘。但很多世事不就是这样难以完美吗?我想这就是凡人的命运,是没办法抱怨只能接受的。”
“但既然敏锐的殿下说穿了这个秘密,那也是命运的抉择。埃维莉娜,你已经长大了,可以去寻找自己的生父。但无论如何,我的资产也会交由你继承,我对你和你妈妈的亲情是血脉无法桎梏的。”
“爸爸!”
埃维莉娜忍不住流下了泪,紧紧抱住了父母痛哭不已,这让欧赛罗特冷静的眼眸微微触动。
不过他很快恢复正常,等这家人的情感慢慢发酵完毕后开口:
“埃维莉娜小姐,我倒是知道那时帝都的情景。十九年前我也才十一二岁,我的父亲、也就是这一届皇帝是个精力旺盛的人。如果用古米德加尔特的名人来形容他的私生活的话,卡里古拉和尼禄大概能和其匹敌。”
“所以贵族们为了迎合他,经常大设糜宴暗中招待。夫人,你当时是被蒙上了眼睛而且被绳子束缚了手脚对吧?”
“对......”
“这就对了,你以为是一群贵族吗?其实是我父亲一人在鏖战,其余人是‘观众’,他已经不满足在皇宫和我的母亲一板一眼了,只有荒诞的闹剧才能刺激神经。”
“但每次都一定会有宫廷法师随行配置魔药,保证他的体力和防患私生子,也许到夫人您的时候魔药恰好失效,所以您幸运地怀了皇族血脉。”
随着欧赛罗特最后一句话落下,其余三人的脸色顿时惊惧不已。
血脉的亲疏都被抛到了脑后,和皇族扯上关系绝不是什么好事。
“您的意思?我是您的妹妹?”埃维莉娜颤抖着嗓音问道。
欧塞罗特朝身后看了看,他的法师便走上前来递出了一剂无sè_mó药。
“这是鉴定血缘的药水,你们应该见过。”
老者不由点点头,这是法师的发明,通过炼金技术可以实现量产。只要将双方的一滴鲜血滴入,药水不变色则没有亲缘,若变色则有。
“来和我试试吧埃维莉娜。”
欧塞罗特伸出了手,法师接过魔药打开盖口。
为了避免感染风险,他用了魔刃法术割开了皇子的手指表皮,一滴鲜血滴入了无色溶液中。
埃维莉娜只好伸出一只手任由摆布,她的血也同样滴入。
接着两者开始在魔药中发生剧烈反应,一股暗红的血色开始弥漫,这深沉的红代表双方的血缘非常亲近,至少有一方父或母是同一个。
欧赛罗特是在贵族院元老的见证中独自从其母的肚子里产下,当然不可能和埃维莉娜的母亲扯上关系。
那结果自然如他所猜测,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怎么会!”
埃维莉娜捂着额头难以接受事实,自己怎么可能是皇室子弟!那凌霄之上的至尊居然能和自己扯上关系。
“妹妹,这就是事实,不信你可以自己花钱随便买一瓶血亲魔药试试,结果必然和这支一样。”欧赛罗特郑重说道,击碎了她的幻想。
“托米莱老先生和夫人,很抱歉。既然埃维莉娜已被证实为父皇的私生子,我就要代皇室履行责任,将她接回并安顿。你们不能有意见。”
老夫妻脸色一片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