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做完这一切后并未飞回高处,而是就这样停在了半空注视着下方,背后的四翼猛烈扇动着。
血色龙母珍妮看着这一切,小声对自己的丈夫说道:“罗伯特,他还是那么喜欢用肉身力量飞行啊。”
罗伯特苦笑不已,拉斐尔确实有飞行天赋,他刚出壳还没睁开眼睛就在尝试鼓翼飞行,但毕竟当时他只是雏龙,要是罗伯特夫妻愿意强行纠正还是没问题的。
后来小拉斐尔接触到了罗伯特珍藏的古代插画故事集,那原本是他收藏来回忆祖先荣光的,因为画册上绘制描述的是万年前古龙摧毁兽人帝国的故事。
但这却成为小拉斐尔的近战启蒙,导致后者荒废了魔法,从小锻炼身体至今,再现了古龙的身体素质。
“没想到当初的一个小举动,竟然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变化。”罗伯特感叹着,他深知仅凭肉身力量飞行的难度。
“就像从山顶上随意抛下的小雪球,到了山脚已经滚成了可怕的雪灾。”
这时下方的巨大坑洞中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痛苦哀嚎,这引起了罗伯特的注意。
他皱起眉头紧盯着坑洞内部,主翅高扬,长长的尾巴不安的东扫西扫。
“怎么了吗?”珍妮看着丈夫的模样疑惑开口。
“有些不对劲,也许和拉斐尔的奇遇有关。”他给了个摸棱两可的答案。
珍妮也许不知道,但罗伯特是清楚转化眷族的过程的,当初他的父亲就是在这里将领地内所有龙血眷族交给他。
只要稍微铺一点龙血,再等上几个小时让龙血从眷族的毛孔渗透一点即可,全程不会有什么声音发出。
下方的眷族们感受到小主人的血在自己体内燃烧着,那是狂暴的力量在肆虐,破坏了眷族们原有的身体组织,让他们发生了变异。
血龙们最为痛苦,因为他们除了四翼和头部,剩下的长条身体内全部是体液,里面有大量鲜血,他们感受到自己的**快要被新血捅穿,在地上边滚边叫。
波兹锤龙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安安静静呆在原地,但实际上是因为他们身体太大,在虫腿无力的情况下根本动不了,但嘴里的凄惨呻吟可以看出其正在承受撕裂般的痛楚。
狗头人们到处跑着叫唤,仿佛尾巴着了火一样,他们的异变最为明显,原本无鳞的毛皮被硬生生挤出一片一片的红鳞,背部的肋骨凸出了四个石头一般的鼓包,骨头像是被强行拆成两截当作翅膀。
拉斐尔默默看着这一切,他其实早在赤鼠龙的变化中就感到自己的血有异,而来源就是那只王族后裔的比蒙。
现场像是在召开残酷的演唱会,刺人心扉的哀叫疯吼足以让任何人恐惧,但这里只有三条龙在围观。
珍妮几次想下去看看情况都被罗伯特制止了。
渐渐的,声音小了下来,似乎眷族们的力气都被折腾完了,没有余力再出声。
死静重新笼罩了这里。
珍妮有些不安地抱着丈夫的前肢,发现罗伯特面无表情。她又看了看空中的拉斐尔,后者是背对她的。
她刚想探头往下看看,一道庞大血影倏然飞出吓了她一跳。
“这是?血龙?”珍妮有些认不出眼前的生物了。
它相较于原本的血龙,身体扩充了两倍,立在地上得有六米高,翅膀的骨架宽厚硕大,上面的鳞片密密麻麻仿佛是精心雕刻的魔纹。
而少数血龙的变异更加可怕,身体超过了二十米,原本光洁无物的身体竟然长出了肋骨般的尖刺,尾部的末端不再是普通的针刺,而是如同熊掌一般的刺饼。
拉斐尔卷着狂风在母亲身边降落,他慢慢踱步上前,昂着龙首直视这些变异的眷族。
下一刻,这些看上去凶残噬人的魔物无一不低下头颅,向新主人致敬。
坑洞内趴下臣服的波兹锤龙如同二十多米长的渔船,有些甚至长到了成年巨龙的三分之一大小。
狗头人们没有大小变化,但龙翼鳞片的特征开始在他们身上出现,其眼神也愈发狡诈而充满智慧。
“这就是我的独属眷族!有了它们,我的堡垒将不可撼动!”拉斐尔人立而起,龙瞳中的金色仿佛烈焰般燃烧。
他的母亲担忧看着他的背影,他的父亲则仿佛被唤起了年轻的自己,黄金瞳中再次焕发起了光。
数日后,难得的冬日晴天,欧康堡的居民们也都因为好天气而开心起来,进行着忙碌而充实的又一天。
虽然不是休息日,但龙学院的学生埃维莉娜还是出现在市区商业街上,而不是井然有序的课堂。
她没有换上便装,而是穿着红黄相间的学院长袍,拿着一张长长的纸条搜寻着货物。
“请问,这里有松明软膏吗?有?请给我十斤,多少钱?两百雷多吗?”
问完,她就从钱袋子里摸出一枚浮岛大铜币和两枚帕塞尔铜币放在柜台上。
商店里的伙计便搬来了埃维莉娜要的东西,顺便划拉走了三枚钱币,找零给了她一枚舍纳铁币、一枚堡垒铁币和两枚雷多铁币。
埃维莉娜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学院交给她的空间石,将松明软膏全部收纳进去,这是用来给娜塔莎和伊万保养龙鳞的。
龙学院下午三点后就没有了必修课,但想挣满毕业和升级的学分还是得去上选修课并参加考试合格。
可怜的嘉丽就因为这样不得不去继续学习,而埃维莉娜的成绩优异,学分早就通过考试名次额外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