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古的个子不高,就算是比起贝阿特丽采这样的斯凯尔少女,也要矮半个脑袋,但是他的体格异常健壮。
贝阿特丽采第一次见到穆古是两人在枯萎之海的森林里遭遇的时候,当时穆古身着光滑坚固的昆虫甲壳制成的盔甲,把自己的身体覆盖的严严实实。眼下,穆古并没有穿着盔甲,他如同岩石般的肌肉镶嵌在他粗短的手臂、腹部和大小腿上,炫耀似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双善于在沙地上行走的双足布满着一条条青灰色的静脉,脚底的皮肤想必非常厚实。
“穆古大人,欢迎回来。”图朵是第一个开口的人,至于那些男人,没有一个敢于吭声,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或者跟着自己的首领。
穆古点点头,喉咙里发出一阵闷响声。他因为污垢而粘结在一起的头发扎成一条条辫子,丢在脑后,看上去很久没有清洗过。
贝阿特丽采浑身一颤,警惕起来,缓缓地退向树洞。
穆古似乎是冲着贝阿特丽采来的,他径直迈向后者的位置。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贝阿特丽采,目光从她沾着沙粒的赤足,慢慢地往上移动,扫过她柔软的膝盖、平坦的腹部和因为剧烈的呼吸而起伏不安的胸口,最后落在她的脸庞上。
穆古悠然伸出自己粗壮的右手,试图去触碰贝阿特丽采的脸颊,但是贝阿特丽采一扬手,将他的手臂挡开。
“你在害怕,胆小的女人!”穆古沙哑的声音从他长着一个粗大喉结的喉咙里传出来,像是一阵低沉的闷雷。
贝阿特丽采心中惴惴不安,是在害怕。
身处一群陌生的兰德尔人之中,谁不害怕?
“我是西西里尔的贝阿特丽采……”她只能再一次强调自己斯凯尔人的身份,希望能唬住这个首领。
“哼!”穆古的鼻孔里发出一阵轻蔑的吐息,“斯凯尔人?……维玛纳的那群废物才会把你们当做神明,向你们乞求活命的水源。他们那副可悲的模样,真是连地上的一只臭虫都不如!”
“我的朋友已经去求救了,你要是伤害我的话,必然会受到惩罚……”贝阿特丽采呃语气早已渐渐变弱,她内心的自信已经摇摇欲坠。
“惩罚?算了吧!这里是地上的世界,是我们兰德尔人的世界!这里只有两件事是我唯一关心的,一个是战斗,一个是生存!炙热的土地无时不刻不在惩罚我们,然而我们越战越勇,越挫越强。你所说的惩罚是什么?不过是一些小麻烦罢了!”
穆古说完,发出一阵嘲笑来。
周围的族人跟着一起狂笑。
“能够在这片土地生存下去的只有最强壮的人,没有强壮的母亲就没有强壮的儿子!你是一个强壮的女人吗?”
穆古突然伸出双臂牢牢地按住贝阿特丽采的身体,他强而有力的双手使出蛮力,掐得贝阿特丽采的手臂疼痛不已。
她使劲试图挣脱穆古的臂膀,可是她柔弱的身体根本无法与他对抗。如果她还能使用灵力的话,兴许能给穆古一些颜色瞧瞧,可惜现在灵力如同沙子中的水一般流失殆尽,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正当贝阿特丽采快要精疲力竭的时候,穆古却放了手。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片满意的笑容,望着气喘吁吁的女孩,说道:“你比我想象中要强壮一些,我还以为斯凯尔的女人都是些弱不禁风的家伙咧。”
“你这个混蛋……”
贝阿特丽采还想着上去再拼上几个回合,穆古却退到一边。
“图朵,你照看好这个斯凯尔女人。如果她做好了准备,就将她带来,为我和我的部族诞下新的战士!”穆古冲着一旁的图朵发号施令。
原本一直杵在一旁的图朵立刻跑上来,将贝阿特丽采扶起来,替她弹去衣裳之上的尘土,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要去违抗穆古的意志。”
图朵把贝阿特丽采重新请回树洞,才说道:“你们斯凯尔人一定不甚了解,在南方的兰德尔人的很多部族里,都认为只有强壮的母亲才能生出优秀的后代,男人测试女人的力量,这是常有的事情……”
“胡说八道!那是你们兰德尔人的事情!我是斯凯尔人……”贝阿特丽采气急败坏地抗议说道,“我才不像你们这群低等的野蛮人一样,到处欲念放纵!”
“穆古他那么强大,可以给你提供安全、食物和水。”图朵漫不经心地说着。
贝阿特丽采对于这般羞辱恼怒异常,她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开什么玩笑?一只鸟雀会爱上一只地鼠吗?无稽之谈!更何况,我们斯凯尔人不到两三月份,对繁衍后代之事漠不关心,兴致全无,身体上的机能也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还有,拉莫先生以前教过我,不同种族之间存在着生殖隔离,像是我们这样的……”
“这些事情我会告诉穆古。”图朵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穆古一段时间内不回来打搅你的。”
图朵温和的话语和和蔼的态度是贝阿特丽采万万没有想到的,尤其是图朵竟然愿意替自己说话,更是出乎意料。
不过她想起来曾经拉莫先生在课堂上讲到过的一个故事。传说在久远的太古时代,有一种名为长颈鹿的奇怪生物。它们在繁衍生息之前,雄性会去品尝雌性的尿液,来确定对方是否处于可以繁衍后代的阶段里。对于生物来说,任何的能量浪费都是灾难性的,在没有确认对方处于发情期时,繁衍行为便没有任何意义。
看来生存在恶劣环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