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向前,我们希望于此停留的瞬间,它却会像指缝中的细沙一点点溜掉,在不经意间离我们远去...
此时的兰塔正背负着赤龙之牙跃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处笼房,姆勒夫的街道永远都是光鲜亮丽,而这与一旁的废品窟却截然相反。无力、底层、厌恶、充斥着不洁之事——这些都是废品窟的代名词。
兰塔虽然早在半年以前便来过奥尔德布,可即便是现在他依旧惊异于废品窟的构成。
“像这样小的笼子,怎么能够住人...”兰塔凭借着随身携带的龙牙钩锁攀上了废品窟的一楼阶梯,酸臭的汗味夹带着劳工们排泄物的臭气真是令人难以忍受。
“以遥望者萨瓦纳.昆士兰之名——”
高阶圣骑士拉库斯.艾兰手中高握长剑向着其所信奉的神祇祷告,“借神之眼我等远望千里运筹帷幄,借神之口我等高歌嘹亮震烁群敌,借神之手我等一扫六合席卷八方,借神之足我等越岭翻山踏碎来犯之人——”
黑金色的长剑附着北方旧神——遥望者的神迹,一道金色的光线直逼兰塔的身侧,这位狩龙人依凭着钩锁和自己灵巧的身位在笼房之间逃窜,躲过了这道金光第一次的袭击。幽暗狭窄、曲折无常的废品窟为兰塔的逃走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狭小的楼阶内处处都是可用的发力点,无尽的甬道最适合躲避抓捕。
“想从我手中逃走?”拉库斯.艾兰将手中的黑金长剑对准了自己召唤而来的金光,“抓住那个男人——他可能与之前入侵姆勒夫的魔物有关,尽量把他活着带回来。”
这金色的光似乎有生命一般的向着高阶圣骑士拉库斯.艾兰点了点头,紧接着这道光便分裂成了数十枚光点钻入了与姆勒夫交汇的巷道,追寻狩龙人的踪迹。
之前提过废品窟内部的居民多半是无法被奥尔德布所容纳的奴隶劳工,他们处在这座士兵之城的底端,像拉库斯.艾兰这类高贵的圣骑士都是耻于其为伍踏足其的住所,不过正是这一份圣骑士的高傲让兰塔免于被抓捕的厄运。
金色的光点犹如萤火虫一般的飞入笼房之间的巷道,而它们的召唤者拉库斯.艾兰和他手下的兵卒却没有进入废品窟。
“呼——”眼见身后兵卒们的叫喊声渐行渐远,兰塔不由地长吐一口气,虽然这个地方的气味肮脏难闻,但好歹也算是可以落脚的地方。
兰塔看了一眼自己左臂上的伤口,原本包扎好的地方在逃脱的过程中意外脱落,手指粗细的裂痕不断涌出黑色的脓液。
“该死的水精灵——”
兰塔从自己的棉衣内掏出一把亮红色的匕首朝着伤口处割去,这柄匕首是用之前被打碎的龙弦甲的残片再塑而成,虽然没法在这匕首上附加一些其他的魔法属性,但作为由巨龙残骸所塑就而成的武器,免疫魔法这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见这个二十岁青年用龙弦匕首割开了自己那正在发黑涌血的伤口,里面正有一只黑蓝色的蛆虫作祟,这只蛆虫此刻正在大口大口地撕咬兰塔左臂的肌肉,其的排泄物便是伤口处排出黑色的脓液。
“可恨的东西——”兰塔强忍着剧痛,试图用龙弦匕首挑出了这只蛆虫,然而这只蛆虫却有意识地深入兰塔肌肉的更深处。
“该死!怎么还钻进去!”兰塔的话音未落,一道金色的微光便降临在了他的身侧。
“找到你了——”金色的微光缓缓说道,紧接着数十枚金色光点由废品窟其他的街道聚
“什么...时候...”兰塔已经顾不上左臂的蛆虫,即刻拔出自己的赤龙之牙与其交战。
明亮的月光由巴德里亚老爷的牧场一路直射到废品窟的外沿,为得诺兰、阿泰、觅以及艾斯诺这四人照亮回去的道路。
“好奇怪...”觅呆立在废品窟的边缘不愿进入,好像在这座废品窟的内部有什么东西即正在发生。
“怎么了觅?”走在道路最前方的阿泰询问站在身后的同伴,“你是看见了什么吗?”
“不是看见是听见”觅握紧了艾斯诺的手说道,“之前回家的路很安静...但今天...回家的路却特别的吵...喂...阿泰我们换一条路走吧...”
“吵?”阿泰靠在距离废品窟最近的一处地方,静下心来仔细倾听废品窟内部传来的声音,劳工们睡觉时的呼噜声、笼房处由上而下的滴水还有吸食麻药的咳嗽声...
片刻之后阿泰对着队伍中最年幼的觅说道,“只是一些很常见的声音...觅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我和艾斯诺会保护你的安全——”
“可...那个声音不是从空气中传来的...”觅半蹲在地上,以一个任性小姑娘的口吻说道,“我是从大地上听见的...那个...那个...我就是不想从这里走...”
觅的声音越发急促似乎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可是这条路距离我们的家最近...”艾斯诺抱起觅说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我们得尽早回到家...否则...”
艾斯诺看了一眼身旁的得诺兰说道:“一旦到了早上,萨里米蒂.利夫手下的巡逻卫兵发现得诺兰先生的话...那么我们之前为了营救得诺兰先生的努力可就全部白费了...”
“但...”觅委屈的眼神惹人怜爱,“我们真的不能换一条道路吗...或许晚一点也无所谓...我们可能还来得及吃早餐...”
“不能——”艾斯诺摇摇头道,“废品窟里的道路很多但...能让我们回家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