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风高调地从奥尔德布的西北方向袭来,这带着雨露与生气的季风经由宅邸的阳台,一路打在了卧室的窗沿上。
“阿嚏——阿嚏——”
有些受凉的勇者在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在梦中蒂亚当看见了与心爱之人的幸福生活——儿女成群、生活富足、白头偕老、一世平安。
梦醒的蒂亚当缓缓挺起了自己的背脊,将其靠在床沿的一侧,冬春交替的时候总是令人特别的疲惫,即便是早早的上床睡觉也是如此。蒂亚当看了一眼身侧的爱人——
半精灵少女蜷缩着身子挽住了勇者的臂弯,柔顺的丝绸裹在少女那洁白而光滑的皮肤上,那宛如银线般的白色长发则遮盖住了其美丽的面容,单论长相雅丽拉的美丽在埃尔琳娜这片地域是无人能及的。
蒂亚当轻轻地撩开了少女的长发,一窥其的睡颜,这美丽的面庞即便是居住在天界的女神降世也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雅丽拉...你这家伙...”蒂亚当有些宠溺地抚摸少女的面容,“睡相总是怎么差,被子和枕头总是要一个人独占...”
说罢蒂亚当再次躺了下去,将手挽住少女的腰,将脸贴近了雅丽拉的嘴唇然后轻轻地吻了下去。
季节的交替并非黑与白那样的界限分明,而是相互混合犹如墨水和牛奶那样——春季即便来临,可在寒冬的影响下也不是那般的明显,万物的复苏需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到来,可暖湿的空气却急不可耐,在它早早来临的同时也带来了暴雨和寒意。
“滴答——滴答——”
打落在窗沿上的水珠开始逐个增大,这春雨原先是绿豆大小而后是蚕豆大小最后像一桶子的玉米粒那样灌在了宅邸的玻璃窗上,守候在审判长卧室门外的得诺兰,看着外面有些暴躁的雨水有些灵魂出窍。
“将军——尔里以阁下!”大审判长阿雅丽玛一记绝杀,令商人尔里以这一局满盘皆输。
“哎呀...哎呀...又输了...”尔里以看着面前的棋盘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审判长阁下的棋艺如此的精湛,我一个人是怎么样绞尽脑汁也挑战不过啊”
“不是你挑战不过——而是你太贪婪了——”
大审判长捋着自己的胡须,内在的喜悦不由自主的表露出来,“你的每一步都算计得十分精巧,就像是一个个引人深入的陷阱那样...可对于棋子的执著和贪婪却让你露出了马脚和破绽——你总是希望以最小的代价来裹挟最终的胜利,如果你要是稍微收敛一点的话不那么贪心,我可不一定能赢得了你...”
“贪婪?”尔里以表演出一副苦笑的模样,“审判长阁下...我可是商人...商人的本性就是贪婪和算计,您见过哪个商人是不贪婪的呢您让我不再贪婪——这可是违背了我的本性啊”
“说得也是——”大审判长颇为得意的点了点头,“要不要再来一把?”
“再来一把象棋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尔里以欲言又止,在话语中留下一个个陷阱等待他人进入,“可是我的今天原本打算去见一位生意上的客人...如果我没有及时去见他的话,可能...会给审判长大人带来些许的不便,而这样的事情是我所不愿意...见到的...”
“哪位客人这样的尊贵?能让您这个来自王都的商人亲自上门拜访?”阿雅丽玛捻着胡子说道。
“啊...这位客人怎么说呢...”尔里以的眼中露出了狡黠之色,“是一位在奥尔德布高权重的大人物,虽然之前和他有些过节但现在总算是...能握手言和了...毕竟我也不想再吃苦头了...”
“是拉皮德米安将军吗?”阿雅丽玛冷冷地看向了尔里以,其的手中紧紧地捏着主教与黑后这两枚棋子。
“啊——审判长阁下果然是聪明...什么事情也瞒不过您...”尔里以吹嘘大审判长阿雅丽玛的音量逐渐增加,其嘴角微微的上扬仿佛在密谋一般。
“你和拉皮德米安将军的交易是什么?告诉我或许我能在这里面微微地注入一点儿的力气...”阿雅丽玛的表情似笑非笑。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审判长大人——”尔里以顺势说道,“我对于奥尔德布郊外的那块农场可是十分的垂涎啊...但无奈于居住在其上的巴德里亚老爷是个很顽固且权势极大的角色...”
“哦——”阿雅丽玛背脊挺直然后反身靠在了红木椅的椅背上,“贪婪的确是你的本性啊——商人!”
滂沱的雨水在窗沿上形成了一股水流,而得诺兰则站在廊轩的一头,静静地看着这股水流从一侧流下另一侧。
“我们走!得诺兰——”与审判长下完棋的尔里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再晚一点可就赶不上了——”
“是的!先生——”得诺兰回过神来连忙拿起尔里以交给的包裹,紧紧跟随着这位王都商人,走出了阿雅丽玛审判长的宅院。
屋外的雨水远比窗沿上的大,那些水珠跌落在车厢的木板上瑟瑟作响,骏马的缰绳在马车夫的手中挥舞,其所拉动的车轮一路碾过了地上的水坑,径直朝着奥尔德布的军营跑去,车厢外水花四溅,而却坐在车厢软座上的得诺兰与尔里以却没有受到一点儿的影响。
“尔里以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得诺兰有些弱气地问道,“是要去见哪家的贵族吗?能不能事先给我一点心理准备...我...”
“不用紧张——得诺兰——”尔里以打了个呵欠,接着将脚放在了自己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