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宗主!隼炎带着兵撤出了我们的地界,现在梓州路上!我们是否要进攻?”自西川、大陕集结的三十万兵马分做四路朝着都城的方向聚了过来。

“咱们的人到哪儿了?”

“据可靠消息,目前西川的人马已经到了夔州路!大陕的兵马分做两路,天门峡从西而来,另一路则是过沅江从北边来了!此一路正好经过梓州!”姚宗玉伏在地图上接过了芈璜的话。

芈璜摆手示意那人下去了。

“你的意思——”芈璜在殿里踱了几步,“你想分兵!”芈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宗主的想法不错!臣深感敬佩——”姚宗玉顺坡就驴。“目下咱们的人马都分散在各地,一时难以聚集。倘若在此期间隼炎派兵来攻,那我可就被动了!”

芈璜转过头瞧着壁上的地图,“你所虑甚详!只是分兵可是兵家大忌啊!搞不好就全军覆没了……”

“宗主放宽心!咱们的分兵只是暂时的,分西路军是为了麻痹敌人,看似舍近求远实则给敌人造成加强京务的错觉。而我们的北路君则悄无声息地探到背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之后,两军合流,誓师北进!”

芈璜站起身瞧着地图久久不做声,“这都是被逼的啊!”他恨恨地咬起了牙关。“天若助我,报此羞辱之仇继而逐鹿中原也未尝不可啊!”

芈影趴伏在床上,身上虚掩着被子。清癯苦瘦的脸蛋朝向门口的方向,眼里的恨泪顺着鬓角浸湿了脸下的枕套。

“心儿苦,泪儿流,夜半的雨点打窗沿。走一路,跑一程,负心的佳郎去了南府——”她喉咙里哼唱着母亲当年哄她入睡的小水调!

郑心怀里还抱着死了许久的韩隳,郎世炎走了。她心里一下子没了主意,天地之大,切找不到她的一个容身之处。“小弟!”她搂着韩隳终于哭出了声,嚎啕大哭,喉咙里不住地嘶吼、愤叫。

“心儿!”

郑心抬起头看着了满脸愁苦的熊宗闵,辛酸委屈的泪水像决堤似地倾泻了下来。“心儿!这都是真的嘛?你真的和他……”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没出息!

“你答应过我要跟我一辈子的!你还跟我发誓赌咒,你还说咱们要生一大堆孩子!你现在又跟郎世炎搅在了一起,你跟我说过的都是在骗我?”他没有想到朝思暮想,辗转反侧想娶回家的姑娘竟有这么绝情。

郑心收住了眼泪,“没错!我是爱上了他,他是英雄。总好过你这个窝囊废,你就这么看着我弟弟死,你看着他死你都不出手帮他!”郑心怨毒的眼神好像要杀了他一样。

“你们都一样,你们都是畜生!”她吃力地站起身抱起了韩隳。

黑密阎深的树林里只落下了一个孤落的身影。

郎世炎诸人追到了武昌城。

“公子!多谢公子帮垂,我等才不至落得披发左衽——”王伯恩起身递了一杯茶。

郎世堯却是顾左右完全不看他,“我是该说时过境迁,还是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他抬起眼看着递茶的王伯恩。

“公子切勿怪罪!”旁边的人都赔礼到。

“当时是迫于无奈,我等是不得已而为之,再说……再说谁能想到公子如今要风得雨呢!”他小声地陪了一句。

郎世堯一眼盯了过去,“先生爱说实话,我喜欢说实话的聪明人!”

“直说了吧!你们想我做什么?”

“公子聪明如炬,我等钦佩之至!”王伯恩可怜兮兮地坐在了他身侧。“现在虽说公子的义军已经差不多清场了,可是那些叛乱分子仍在各地盘踞,我等是想请公子再加把力,以英武之气扫尽余孽!事成之后我等必有重谢……”

“王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带兵去清剿叛逆,你们坐在家里等信儿?”

“不不不,准确的意思是您带自己的兵去剿除叛逆,南疆的兵勇还得来防务国城呢!”王伯恩陪笑着说到。

“王大人!”郎世堯低吼了一声,“各位不觉得你们的算盘打的太精了么?”郎世堯冷眼扫着众人,“你们还敢再过分些吗!”

“公子这样说我等,我等实在是百口莫辩了!”王伯恩起身颇似委屈地说到。“公子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有难处了,我看咱们还是去西畛和北域借兵吧!”王伯恩起身就拿起了一封信递给了门口的侍卫。“还有公子的劳军费我们也列了一个清单,请公子过目!”

“你们南疆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要是外兵趁势要取南疆你们怎么办?”郎世堯脸上都是愁容。

“天予不取,反受其殃!听天由命吧——”王伯恩叹了口气。

“既如此还不如你们借我些兵,咱们合力拿住他才好!”郎世堯只能服软。

“那公子愿意了!”王伯恩又端起了手里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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