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雪终于停了!没膝后的雪地里冻得人腿直发冷,阴厚的天空看不见一点的星光。因为积压的雪太久了,有的地方人根本就趟不过去!
夏侯徽一个人自顾自地在前面趟着雪,身上的酸痛此刻在雪地里越发地荫得疼了起来!“着实没想到白起会同姜子牙交恶,他竟然为了姜子牙的消息大打出手!现在我是躲了过去……”她转回头看着身后的步奕,“可千万不能影响了主人的大业啊……”她心里一个劲儿地祈祷着。
步奕心里着着地想跟上夏侯徽的脚步,可脚下却怎么都快不了!他费力地用手扒拉着两边的积雪,心里一个劲儿地内疚自己保护不了一个女人!也恨自己的无能,“为了她!我到底还是把郎主给卖了……”他想喊住夏侯徽,可喉咙里就像石头压住了一样喊不出声音!
终于他们趟过了邙山!追到了北地的六镇外。
“看来他们是刚走——”夏侯徽透着月光半佝着身子瞧见了地上的几道车辙。“他们走得很急,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后匆然起身的!”她远望着地上蔓延到远方的辙印。
“什么消息能让郎世炎这么紧张呢?”夏侯徽站起身紧皱着眉头扫视着四周。
“看来郎主也听说了姜子牙要去昆仑山的消息!这下可糟了……”步奕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的黑了。“郎家因为先主与姜子牙的关系,郎主可是一直想手刃了姜子牙给先主复仇!可上次姜子牙给他打了个半死,虽说现在他的实力增了不少。可姜子牙老谋深算,恐怕郎主也吃不了什么老果子!”步奕的声音里满是哀愁。
“郎世炎要跟姜子牙拼命,你我都管不着!这个世上少了谁都一样,明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夏侯徽往前走了几步,小声地说了句。
“姑娘!你闻到了吗?空气里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步奕循着风口的方向钻了过去。
恍如白昼的雪地里搭着宽大的龙门架,架子上垂下的绳索上吊着一个东西!“那是什么?”步奕眯着眼睛往前走了几步。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了!一双手臂高举过头顶被吊在龙门架上,上半身褪尽了衣服,衣服上都渗着黑红的血液。白皙嫩柔的皮肉上都是裂开的伤口,肚上还在“叮叮”地掉着血,“是——羊献容!”步奕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夏侯徽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去,一刀割断了她头顶的绳索。两手抱着她放到了怀里,解下身上的棉袍罩在了她的身上。伸手摸着她的脖子,“凉了!”突然羊献容的鼻子里舒了两股热气。“还活着!”夏侯徽围了围她身上的棉袍。
星星点点的火光燃了起来,夏侯徽两手探向火堆烤了烤。猛地抓起一把刺骨的白雪在两手里紧紧地搓着,她一把手握住了羊献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