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祝融一脸嫌弃地看着地上浑浊的一滩,黑色粘稠的液体沾湿了衣领,腥臭味儿扑鼻而至,“这就是恶孩儿!”祝融掩鼻问到。“回大人!这是恶之花盛开培盛的废料,真正的恶孩属下也未曾见到!”祝融白了他一眼,“伏生上神呢!你不是说上神掩护你回来了么?怎么不见了!”祝融转头问他时两眼扫视着地上的衣物,心里犯起了嘀咕。“难得祝融大人还惦着我们弟兄!真是深表感谢!”克里木他们从路口转了出来。
“丧家之犬还敢登门狂吠!当日若不是祝融大人存一善念,汝等岂能有今日!尚不思存恩涕零,怎敢助纣为虐!”罗宣对着他们大声地指责道。“不干你事!平日里就像一条狗似的跟在他身后,方才抱头鼠窜得更像了!闪到一边去,今日我兄弟只同祝融理论!”阿克苏挖苦到。“不知你们仗了谁的势!这样子狐假虎威,说出恶孩儿的下路,会考虑留下你们的狗命!不然——”祝融乜起眼瞪着两人。
“比起这个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阿克苏冲左边猛突,忽的右转,抬起右肘直奔向祝融的脸面。眨眼之间祝融转闪到了他身后的半空中,右腿抬起猛地向后一掼,阿克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祝融降地踩住了他的后脑勺。“贱如蝼蚁,唁唁犬吠!虽死也难酬其一。”祝融垂眼冷冷地吐了句。
“还有我呢!”克里木闪到半空中,横扫一拳,打得祝融后退了几步,踉跄了几步,祝融扎住了脚跟。自丹田始,零星乍起的**感遍及下身,“克里木他们决不会有这么强的力量!”他就像一尊塑像静的可怕。
“你也察觉到了吧!可惜太迟了!”阿克苏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怎么会?”祝融后背打了一激灵,“你们是什么时候……”“从你一靠近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了!咋样!你这纹部大神可能消受狼鸢花?”阿克苏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不可能!我没有吞食也没有受伤,不可能会中毒!”祝融惊惧地断喝道。“气味!恶之花腐败糜烂的味道掩住了花粉的异香,同样也是因为恶之花极强的穿透力和粘合性,催动花粉挫伤了内脏,进而污染了你的血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是从内部开始向外腐烂的!”克里木耐心地讲述着自己的手段。
“你不是第一个因狼鸢花而死的神,也决不会是最后一个因此倒下的神!”克里木不无叹惋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祝融含恨愤懑的双眼骤起了泪花,“你说什么?”他近乎恳求道。“你不觉得那身衣服很眼熟吗?”阿克苏嘴角泛起了坏笑,“那个你一直苦苦期盼望穿秋水却也等不来的,不就一直在脚下么!”祝融在一片嘲讽地讥笑与蔑视下,终于跪下了双膝。喉头里的腥甜味儿一下子涌出了口外。
“元丹——”他张口无力地喊到。
“元丹在呢!祝融大人!”罗宣一闪而过左手紧扣着他的头盖骨,右手中的利刃轻轻一错,怨恨的眼神顷刻间暗淡了下去。
“血秣残阳离恨勾,两眼枉淚目送君!”
昆仑山的大典尚在继续!共工声情并茂饶加激动地颂讲着两篇悼文,悼毕。镜池阁诸神跪在阁外,默念《清静经》以慰两位大神的英灵。秃发赤冥等因“避讳”被安排进了水龙厅。“人言:食不知味,此等美味人间哪得几回闻啊!”归海赫图犹如一个九世务农的乡野陋子刨地惊觉到块垒黄金似的。
“此等陋物怎能污此圣殿!”秃发赤冥一把抢过肉盘却被一股奇异的香味儿吸引住了。“秃发兄!且慢……且慢动手!”归海赫图迅雷不及地夺过了盘子。
“至于得么?不就是烤乳猪吗!”弱水看着他猥琐造作的样子就好笑。“胡言乱语!你岂能洞晓其中美味!”归海赫图扯着嗓子吼道。白了他一眼,含笑看着秃发赤冥,“秃发兄!这可不是一般的乳猪!这可是用生过头胎的涎龙血静心哺喂养长有满月的小猪,因食龙血,通体乳白,肥嫩鲜香的口感更添一丝浓郁细滑的感觉!”说到这儿,归海赫图久久回味不能自已!
归海兄!话可不能只说一半儿,香不香得尝过才知道!芳实的口感激起了他唾液的生命力,离奇的故事勾得他双眼充满了惊奇,归海赫图被他拉回了现实,“香吧!秃发兄!”他挑逗似地看着秃发赤冥,“炮制之法也与平日大异,普通的烤乳猪先杀放尽血,取尽肝脏再辅以火烹,待油脂沁出即可!此法虽简却也无味,可冒有乳香的乳猪却别开生面!炮制中不见一滴血,吃时用隔夜新摘的香椿棒,反复拍打其身,再用刀在其背上划一小口,俟其血液逆流,全身通红,因用力拍打促其跑动,血液凝于伤口处。再命二十年以上经验的庖师,分刀生切!由此肉感弹劲,肉食紧致。烘烤时佐以火山石。方成如此美味!”归海赫图自豪地讲着烤乳猪!
秃发赤冥听着香甜的故事早忍不住,夹起一块肉放进了嘴里,“甚美!”他洋洋得意道。
“二位!该说点儿正事儿了吧!”弱水斜倚在座上说了句。他煞风景也不是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