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不能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让我们妄下臆断吧?”秃发赤冥瞟了一眼辰震随即低下了头。

“当初你不顾我等反对,执意推翻公议要去为你的师兄报仇!且不说他的功过是非,也暂且抛开我们昆仑山神众间的龃龉。你大闹北域声称亲手杀了郎世炎,而后为了替你所谓的师兄雪恨,你不惜要灭族!我们看在昊天上帝的面子上,姑妄置之!尔却不知收敛,竟带着六个神谕使公然用神族公器去泄你的私恨!到头来只回来你一个,蓬头垢面,毫无神族威仪之态,曼辞自饰,矫揉造作,简直忝为神族!现如今又在说什么,天狼复活,姜尚在背后操作……辰震大神!你得做个表率啊!”弱水积压了许久的不忿倾泻而出。

“你是说我在避重就轻逃避罪责?”辰震吃惊的脸上掠过焚燃的怒火,“我原以为你们终会抛下成见!我亲临敌阵,全是为了神族纲法,何以到头来成了我一家之事!我落破至此,所发之事你们自是亲眼所见,可你们不闻不问也就罢了,竟惹来铺天盖地的指责!真是可悲!可悲!”辰震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辰震大神!依着你来呢?”共工故意张开了口袋。

“当然是尽起昆仑山、九重天的神众,全力围剿叛逆!绝不姑息!”

“大神是昏了头吧!”共工横眉瞪着他,“且不说如你所说事态如此紧迫,九重天和昆仑山都没有贸然行事的权力!再者昆仑山上神死的死,废的废。前日里,萧电在原城背刺,电神元丹不知所踪,赵公明成了一个不死不活的瘫子!如今你带去的神谕使被一锅端了,我们这些槁木早晚会油尽灯枯!还真得谢谢大人了,我共工没有那一日比今天更舒坦了!”共工甩开衣袖大步走出了水龙厅。

“这——你!”辰震愣在了当地。

“该死!姜尚做事不密,竟被他察出了端倪,看来须得提前动手了!”共工转过头打量着宫殿,“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习惯的了?”

夜晚的风在野地里越显得诡异,大fēng_liú穿过荒败的墙眼,发出悠远的哀鸣。神武大帝的遗像碎了一地。不远处,萧电的尸身在风沙的侵蚀下变得狰狞可怖。神庙前的几具尸体也停留了多日。

“许久未见,老东西风采依旧!”阿提拉在众将簇拥下走出了地下宫殿,身披甲胄的士兵团团围了上来。

“这地方真不错!前日里我来时竟没能发现。”姜子牙意犹未尽。

“我最厌烦别人这样了,说话不要留一半,等着我去猜呐?”阿提拉脸上显出了不耐烦。“有事儿你不妨直说。这样你不也累吗!”

“重游故地感慨颇多!不意我竟以一人之力力克当世三位英雄,怎不让人怀念哪?”姜尚闭眼细细品味着。

你就是只煮熟的鸭子!一声力喝,远处一把鬼头刀顺风直冲他飞来,晃如明电!快如闪电,醒神时!刀已现在眼前,姜尚被利刃逼着直往后退。匆忙间,祭出了打神鞭。如怖如鬼的人影忽远忽近,“着”横腿直踢在他的腰间上,刀剑错过鞭体擦出的火花晃痛了姜尚的眼睛。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冲向尖刀,姜尚错过脸张开嘴牙齿紧紧咬着刀刃顺着惯性整个人带着刀都甩了出去。

“老东西!这滋味儿好受吗?”铁畆瞪着幽黄的眼睛问到。

“噹”的一声,大刀落到了地上,嘴角渗出了血。“姜子牙,你这可是大不如前了!”阿提拉笑了笑,周身的士兵都按着刀剑逼近他。

“铁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咳咳……”

“咱们之间的恩怨以后再说,先让我亲手剐了这个老家伙!”铁畆恨恨地咬着牙。

“我已是冢中枯骨,早晚必死!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更知道你们在等什么。我能帮你们!”姜尚一字一顿地说到。

“哦?愿闻其详——”阿提拉扬手制止了部下。

“巧舌如簧!”铁畆直冲过去荡起了拳头,阿提拉上去挡了下来,“听听又无妨!”

姜尚悲惨的脸上也笑了一下,“我可以帮你们复国!”

“怎么做?”阿提拉急切地抢了一嘴。

“不急!我有条件!”深邃如黑洞的眼睛下露出了阴暗如潮的脸。

“这邙城又不是你雷兆明一个人说了算!薛家堡也不止你一个雷家,边北六镇几十万人更不能任由你一人来发落!”大厅里喊声震天。

“高景隆!你这是欲加之罪,这邙城是先主郎啸淳的,三堡七家更是如此。咱们的头上只能有一片天,以前是郎家,现在也是郎家!”雷兆明心里着实压了一口恶气。

“别急着表决心!你可是先主的家臣,身份贵赫!余下的这六家可都是先主遗孤大臣的家奴,我们的主子可不止一个,当然是照着最体己的来亲了!”屠桀呡了一口香茶。

“啪”桌上多了两张帖子,“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们中的一个,天堂地狱你选哪一个?”屠桀趴过脸紧紧盯着雷兆明。

雷兆明斜眼瞥着桌上的帖子,“主要臣死臣焉能不死!生死选择的权利从来都不在你我的手中!”雷兆明转过头站起身义正言辞地讲道。

满堂鸦雀无声,错落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磨开彼此,桌上的帖子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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