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为你父亲求情还是在开脱!”责备之意越发明显。“要不要把六镇的兵马都调回来?”俯切似问。
雷仑竟还一脑门子想着怎么接话,郎世炎的面门已经铁青!“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么!”郎世炎右手决然地打掉手边的杯子。“你没有脑子么!”怒不可遏的冲动一下子袭卷了郎世炎的脑子,半分都来不及思考。“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还用我讲吗?”他猛地坐了起来。殿里的空气戛然而止,殿外的人都竖起耳朵小心地探听着。
雷仑的头深深地伏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到了膝前,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郎世炎半闭上了眼睛,他想瞧瞧这个一向自诩活在别人口下的年青才俊会怎么办!
“够了!你闹够了没?”殿门‘嚯’地被蹬开了,凝神的眼睛陡现出杀气却又在这个微妙的时刻消散地无影无踪。原来是芈影!郎世炎心底里的那一丝温存翻过滔天巨浪,越过山丘绝壁终于在这个女人面前褪下了武装。
“饶是别人怎么关心你都不算了!由着你的性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别人都别活了,就看着你来?”她生气的声音就像炒过头的新鲜辣椒,又湿又鲜!她瞥了郎世炎一眼睛,径直去扶雷仑,“别人怎么作贱你那是别人的事,你自己也没心没肺的……”说着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恣意地游荡。
雷仑不敢动,只小心地抬起头,偷眼瞧着郎世炎双眸里的温情,他心里也多了几分感动!“谢公主!”嘴里说着却不见他动,“罪臣有过!”他扬高了声音。
“退下吧!今天的事情容后再议!”郎世炎轻抬着手。雷仑谢过公主退出了殿门。
“我来是告诉你,西畛耶律隆庆在回师途中意外身亡,如今的西辽全在我芈氏一族手中,郎主如有意还请早日来辽!”奶里奶气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决绝。说完她就往外走!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如果没有你的首肯我决不会动一兵一卒!”难缠的声音又在耳边倾诉着,“什么!”芈影脸上现出了厌恶的味道,“这么大的狼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找理由!”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那你想我怎么做?我是想让你留下!”郎世炎此时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寡妇。
“留下做什么!留下伺候你?还是看着你和铁元的公主卿卿我我?”终于忍不住了,她止不住地想回头,脸上的泪痕未干又添新泪。
“你哭了?!”郎世炎心里像被绞了一下,两眼呆呆地望着她,四眸相错之际眼里似有无数要奔涌出的情感却被朦胧的泪眼阻断了。
“我走了!”芈影恨恨地别过了头,“别走!”梨花带雨勾起绵绵情思,郎世炎匆忙间起身腿下使不上劲儿,铅坠的上身倒在了地上,只留下激切的双眼仔细地寻觅着。
芈影本能地去扶他,“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惹我哭?”她两膝跪在地上双手小心地搀扶郎世炎的脑袋。轻轻地枕在膝上,“怎么样?你……”泪眼婆娑心忧如焚!弹指间,郎世炎右手紧搂着她的脖子,全身烂泥似的压在她的身上,两人滚在了地上。郎世炎像刚出生的婴儿偎在她的怀里,噬乳的双唇疯狂地搜猎着,吻到了婆娑的泪眼,吻到了白皙的脖颈,吻到了淡妆的额头,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一张炙热的嘴唇!
“别走了!好吗?”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咱们结婚吧!我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