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朗朗!
这人把长刀拍在桌上,点燃油灯。
掏出怀里的解药,喂给冯玉书。
“叶凌?!”
冯玉书一脸惊讶,此时出现的人,不是叶凌,还能是谁?
他见叶凌的另一只手臂,环抱这许多纸张书籍。
“自己起来慢慢看吧。”
冯玉书将信将疑地起来,长时间的我卧床,让他双膝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爬到桌子前,他坐在凳子上,先端详起那柄长刀。
“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妹妹的尸首的伤口,是不是这种刀所致?”
冯玉书没有答话,两行清泪,却早已落下。
这刀刃的中腰位置,带着一排细小的锯齿。
被这种长刀划过,会留下如同野兽啃食一样,不规则的伤口。
当年,他仅有八岁的小妹妹冯玉蕊,正是死在了这样的刀下!
他抬眼看叶凌,叶凌则用下巴,指向桌上的一厚摞资料。
这些,都是关于墨衣楼的资料,有他们的历史,他们的剧变,更有他们的非人行径。
“若你还不信,我便陪你去那座别院,我和墨衣楼斗了好几年,必然能认出他们的蛛丝马迹。”
冯玉书不言,只是低头阅读。
手中翻动书页,眼泪不停落下。
刚刚止血的伤口,也因为他浑身充血而绽开。
身上缕缕血迹,如同血泪,滴在地上,滴在书页上。
如果现在再怀疑叶凌,那么他就真的是天下第一号傻子。
很显然,他并不是。
他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而已。
冯家两兄妹,都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参与冯府老辈的勾当。
但身处泥潭之中,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连冯应天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自以为最信任的忠仆,暗中也早被墨衣楼所收买。
那座小灵山中的别院,冯玉书最宠爱的妹妹冯玉蕊,其实在就被架在了刀口上。
“为什么……我妹妹才八岁,有什么必要……”
“墨衣楼历来心狠手辣,不放过任何潜在威胁。”叶凌小声道。
“他们现在在哪!我要灭了他们!”冯玉书不顾浑身重伤,强行站起身来。
“恐怕没机会了。”叶凌道,“早几年前,墨衣楼就被我灭了。”
冯玉书看着叶凌,“我……”
铁证如山,他自知错怪了好人。
“什么都别说了,说道底,我的父亲,你的妹妹,都是墨衣楼害死的,现在大仇得报,该放下的仇恨,就得放下了。”
冯玉书自嘲的笑着摇摇头,“可笑我对你含恨十年,日日苦练,只为了得到一个杀你报仇的机会!”
“无所谓,反正你也没杀成,这事情我不计较。”
“不行,若我那日得手,岂不是杀了自己的恩人?这份情,冯某愿意以死谢罪!”
说话间,冯玉书提起那柄墨衣楼的长刀,便要捅向自己。
叶凌一把按住冯玉书的脖颈,一巴掌抽过去,把他原地抽得转了三圈!
“你他娘的清醒点!绮罗国过待了十年,本事没学着,以死谢罪的臭毛病倒是带回来了!”
绮罗国这个地方,有两个最大的特点。
一个,是他们的国民,全都是双生子,双胞胎。
第二个,就是他们非常喜欢以死谢罪。
东洲的风气也是如此,但比他们稍好一些,这个暂且不提。
冯玉书被一巴掌抽懵了,半晌没醒过味来。
“现在邪魔遍地,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你要是死了,对得起你冯家的列祖列宗吗?”
叶凌一言,点醒了冯玉书。
“你冯家这一代,的确是为富不仁,欺行霸市,可祖上,却也是实打实的英雄豪杰。”
“你难道,就不想为祖上争光?”
冯玉书仰面躺在床上,沉默良久。
“对,叶凌,你说的对,我改主意了,我这次诚心拜师,我要降妖除魔!”
他坐身起来,朝叶凌大喊道。
可此时他却发现,叶凌早就离开了,桌上的资料也都不见了。
那柄墨衣楼的长刀,此时断成了两截。
而桌上,还放着是另一把雪白色的长刀。
冯玉书起身,想要拿起长刀,却发现它比看上去,要沉重许多。
废了不小的力气,他才拔出刀刃。
一道凶芒乍起!
“好刀!”
冯玉书从没见过如此凌厉的刀光。
而且,在握刀的同时,他还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他的身上,与刀身之间流转。
“哈哈哈!龙象刀认了新主。”叶凌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你亲口说了,要做我徒弟,可不要反悔,否则这柄刀,头一个不饶你!”
叶凌话语声一落,冯玉书只感觉,这柄长刀,在手中猛地震颤了一下!
从轻刀换成重刀,如同让车夫去做厨子,不同武器之间,有着云泥之别。
冯玉书不免要每日请教叶凌,让他传授自己刀法。
他的领悟力倒也是顶级,没过半个月,竟是把叶凌的看家刀法:《大霹雳斩》,学了个七七八八。
“你现在的大霹雳斩,有形而无神,这招刀法,不只是杀敌厉害,更是有一种震慑敌人的作用。”
作为一名统领万军的战王,叶凌的很多招式,都不仅仅是拘泥于自身的威力。
像是《战王吼》,就有振奋人心的作用。
而这招大霹雳斩,刀光如海,气势如虹,斩出之时,最为壮观。
叶凌曾经的手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