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岚笙是站着走出的家门而后又躺着被抬着回来的。
苏夏至看着脸白如雪的秀才,被众人七手八脚地往家里抬,她则快步的往那个大坑跑去,
坑的上面陷进去一张破旧的草席,以及盖在上面伪装的灰尘,她看不出这个坑到底有多大多深,只是这条道是山下村的村民出村的必经之路,她能肯定的是一点:这个坑是才挖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蹲下身子,她小心的拽走那张破草席,心中一动:这东西好似哪里见过……
没了草席挡住坑口,苏夏至又往下看了看,直上直下的大坑底居然铺了草!
伸手摸了摸坑边带着水气的潮湿的泥土,她站了起来,往四周看了看,一个人没人,想来都去了自己家里。
赶骡车的把式拿着鞭子站在骡子旁边,欲言又止的望着她。
“叔,麻烦您帮着我把秀才的包袱送家去……”苏夏至轻声说道。
“哎。”有了事情做的车把式快步走了过来,弯腰提起那个被人们捞上来摆在一边的大包袱逃也似的走了。
苏夏至缓步走到他的骡车前,往他的板车上仔细的看着,并伸手摸了一把。
然后她点了点头,脸沉如水。
“掉进去的那个小白脸儿是闵岚笙?”清悦的男子之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竟似带着一股浓浓的笑意!
苏夏至怒了!她心里有火正没处发,猛然听见有人说话而且还是在笑话她家秀才的,这还能忍?于是她马上变发了彪,两手叉腰大骂:“是哪个混蛋在放屁?有种就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身边一阵沉默,静的只听见苏夏至自己重重的呼吸声。
“你妹的!”她东张西望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未见到,不禁有几分心虚:难道真见鬼了?!
“你……可认识一个叫姜暖的人……”清悦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说话的语气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嗯?这声音怎么像头顶上传来的?苏夏至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树上的那只白衣妖孽!
在没有见到闵岚笙之前,她心中对美人的概念是模糊的。
在见到闵岚笙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美人是这个样子。
而现在,她仰头望着的这个人也在垂首细细地望着她,两个人一高一低的对视着,眼里都是审视的目光。
苏夏至以为她家秀才已经是让她惊艳的无以复加的存在,那树上的这个人就不能再称其为人了,单从容貌上来讲,他就是个妖孽!
是那种剥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再嚼碎了你的骨头,而你已然会对着他吃吃傻笑的妖孽!
树上的青年男子俊美的无以复加,苏夏至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去形容她的容貌,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正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帅哥,你坐的那么高,还穿着木屐,衬裤的裤腿有那么肥,已经露出半个屁股了!”她的眼睛盯在他的臀部上,看得饶有兴味。
‘扑通!’树上的那妖孽一头栽下,在苏夏至还没有搞清他是脸先着地还是屁股先着地的时候,妖孽已经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她摇晃着身子娇滴滴地说道:“姐姐,姐姐,你不要玩了,谁给你画的这样啊?一定是万姑姑!”
虽然苏夏至很贪恋美人的怀抱,但那也仅限于她家的那个美人怀抱,现在抱着自己的这个妖孽虽然生的比她家秀才还那啥吧……出于护短心里,她才不愿意说这妖孽生的比秀才还好看呢!
“看在你叫我姐姐这么有礼貌的份上,占我便宜的事情我暂时不与你计较,麻利赶快即刻把你的爪子从老子的肩上拿开!”一柄刀子已经抵上了妖孽的咽喉,苏夏至冷冷地望着他。
这是她的习惯。从开始爬墙头追秀才开始,她的身上便藏了一把刀子以备不需之用。后来经营了作坊,经常要带着银子出来进去,这把从苏春来那里偷来的刀子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身。
“嗤!”一声轻笑,两根细长白皙的手指在苏夏至的眼前一闪,手里的刀子只剩了握在她手中的刀柄,刀身已经不翼而飞!
苏夏至只觉得手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快速的拂过,让她再也握不住手里的东西,刀柄也脱了手……
‘嚓!’耳畔破空之声传来,拈在他指尖的刀身已经被甩了出去,‘叮’的一声没入大榆树的树身。
“破铁片子。”妖孽浑不在意的退后一步,颀长的身子靠在树上,两手抱在胸前叹了口气:“我叫了你姐姐,还被你碰到了身体,看了屁股,你占了我这么多便宜,你说怎么办吧。”
“凉拌!”苏夏至也后退了一步,站到一个她认为安全的距离里揉着自己胀痛的右手,两眼警觉地望着那个妖孽,随时准备逃跑,实在跑不了就喊人,反正在村口,她只要高声一叫总能把人喊出来收拾他的!
“姐姐,姐姐!阿温知道错了,再也不偷着跑出来了,其实这个不怨我!都是姐夫逼得……”苏夏至一闭嘴,白衣妖孽便又扑了过来,像刚才一样死命的抱住她,一只手在她的鬓角,颌下,以及额头的发际里摸索着:“万姑姑用的什么易容术呢?为何连我都看不出破绽……”
“滚你妹的!”苏夏至连抓带咬,脚底下踹着,手上推着,总算是把狗皮膏药一样的妖美男推开了:“这他娘的到底是谁站谁便宜啊!”
“告诉你啊,老子可是有相公的人啦,你就是暗恋老子也来晚了!我可是有节操的人,这辈子,不,还有下辈子都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