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笙?”耳朵竖起比驴耳还长的苏夏至暗暗地对这个名字点了个赞:“人生的俊俏,名字都这么好听!一个字:真美!”
只是……她又把目光移到了才来的那个年轻女子身上,毫不避讳地上下把人家看了一遍,只见对方玲珑有致地身材外面穿着一件葱绿色的薄棉夹袄,衣襟上用稍浅些的嫩绿丝线绣了一圈小小的兰花,花叶相连,绵绵缠缠地别致秀雅。
下裳是一件左右各捏了八个褶子的月白色罗裙,小腰收得服服帖帖肥瘦刚好,正显得盈盈一握。右面垂下一条水绿色的络子,里面兜了一块翠,随着女子的走动在她的股间荡来荡去……整个人竟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
不自觉的,苏夏至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棉袍,正是前些日子娘亲给改的她爹的一件旧袍,样式就别提了,单只说这灰呼呼的老旧颜色,正好把她打扮的不男不女,很适合搞基!
两下做了比较,苏姑娘并不死心,毕竟只看衣服是肤浅的行为,这人啊,尤其是女人,还是要看内在及外在的气质。所以一定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如果说方才围着那如花少年的几个年岁稍大的妇人是一颗颗大白菜,那么现在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女子绝对是一根顶花带刺的小黄瓜!当然,在这个朝代,黄瓜还被大家叫做青瓜呢。
于是苏姑娘决定在气质上压倒新来的小黄瓜!
挺胸!没有……
提臀!还是没有……
抬头!这个有!唯一的就剩了这个……
苏姑娘攥着小拳头,仰着高贵的头颅,自觉很有气质……
青年听了那女子的问话,赶紧起身,才想回话,想到旁边还站着一个外人,随即扭头正好瞅见了苏姑娘——的两个鼻孔!
那青年不禁又皱起了眉。
穿着俏丽的女子也随着青年的目光瞟向苏夏至,不禁莞尔,当着客人不好大笑,人家涵养极好地用手悟了唇,轻声说道:“岚笙,若是记清了,就把册子和喜钱给姐姐吧,我这就给婆婆送过去。”
“是。”被唤作岚笙的男子这才转了身子,对案几前的苏姑娘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态度,只顾低头收拾着记着名单的册子和装了喜钱的一个匣子,再一抬头,余光一扫,那个奇怪的女人已没了身影。
闵岚笙暗暗地吐出一口气。
在知道那根鲜灵的小黄瓜只是人家的姐姐后,苏夏至心情愉快地入了席,屁股才一挨凳子外面的鞭炮便震天地想了起来,再加上众人的欢呼起哄声,听着就热闹喜兴。
她也歪了脑袋往外面张望,口中喃喃说道:“我出门子的时候要比这个还排场……”
“不害臊!”与她挨得很近坐着的杨巧莲赶紧用手拽了拽她的袖子:“哪有大姑娘家家的说这种话,也不怕别人听见笑话你!”
“我是傻子,谁爱笑话就笑话去,关我屁事!”苏夏至坐正了身子,并把视线移到了桌子上面摆着的吃食上面,发现几乎每盘都少了些,不禁由衷地佩服起她娘那很有伸缩力度的肚子来。
“钱哪?”杨巧莲对着苏夏至伸出了手。
“什么钱?”苏姑娘又抬头瞄向了俊美青年的方向,竟看见他姐儿两个正嘀嘀咕咕地有说有笑,尤其那个女子还偶尔的往她这边指一指,而那青年也随即望来,若有所思的点头。
苏夏至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明白:自己专业呆傻十几年,系出名门,一家疯癫的段子估计是又流传到了下一个人的耳朵中去了……
“唉!”杨巧莲伸手在她的腿上拍了拍:“妹妹,那不该是咱这样的人家能多看多想的,四里八乡谁不知道山下村有个貌美如花的闵秀才?可人家是秀才啊,听说教他的先生都是举人老爷呢!人家看不上咱……”
“他是秀才?”苏夏至心里一阵窃喜,刚才光顾着看人家的脸,都忘了看一看他写的字了。
不过没关系,以后成了亲,不是有的是机会看吗……
“可不是么!”杨秀莲点头,“整个平县有秀才功名的人一巴掌都数得过来,闵秀才可是最有名的那个。大家伙儿可能不知道县大老爷姓字名谁,可一说起闵秀才,没人不知道呢。”
说完她扭头对着右边的苏婶子说道:“是吧娘,您也知道闵秀才吧?”
“什么菜?这桌上的我都尝过了啊……”苏婶子又把桌子上的扫了一遍。
一群人拥着一对新人涌进了院子,方才还宽敞的地方到处都站了人。
苏夏至眯着眼看着这热闹的一切,入眼的都是浓烈的红色。
好兆头啊!
她又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闵岚笙……
既然,我们能在这种地方相遇,那就是缘分。
既然你未娶我未嫁,那么,你就是我的了……
苏姑娘没有经历过恋爱,也从未想过自己的恋爱会在这样的朝代这样的地方萌芽。她只知道,她死过一次,必须要好好的爱一次,也好好地被人爱一次,才算没有白活二遭!
她喜欢清爽利落的男人。
碰巧眼前这个清爽利落的男人还生的如此俊俏,更凑巧的是人家还是个知书达理的秀才,那她还挑啥?
谁也没有想到,在周里正家喜宴的饭桌上,一对新人正在拜堂的时候,苏姑娘决定了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嫁给闵秀才,让他成为自己的男人。
不过嫂子说的也有道理,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万一看不上自己可如何是好呢?
惆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