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洗漱的苏夏至只穿了里衣,正坐在屋里计算着面馆开张前要预备下的食材和各种物品。
门外一阵急促的怕打声让她立时起了身就想去开门,一低头就发现自己现在这样没法出去,只好赶紧进了里屋。
等她好歹把自己收拾利落出了屋子的时候,把式叔已经让闵青兰给放进了院子,一同进来的还有与闵家斜对门的六叔和六婶子。
“叔,到底怎么回事?”屋里的书案上摆了一堆为铺子开张准备的写的东西,都是用只有苏夏至才看得懂的简体字写的,所以她不能让大伙儿看见,就站在院子里问开了话。
“今儿是我和小安公子到新铺子去查看的,我就等在外面。小安公子进去的时辰可是不短,都快到晚饭的时候他才出来,就看见他跟铺子门口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说让我等一会儿他就回来,然后他跟着那人便往一条巷子走去。”
“那个人可是您看着眼熟的?”听到这个消息,苏夏至第一个就想到了一直对自己铺子不死心的周恕。于是她打断了把式叔的话问道。
“不认识!”把式叔断然摇头:“那个人瞅着眼生的很,绝对不是咱村子里的人。”
“嗯,后来呢?”
“后来一直不见小安公子回来,我赶紧到巷子里去找,才发现那条巷子是通着的,两边都是人家,于是叔就回了铺子找了高家的二小子,他又带着人去找了个遍……”
“还是没有?”苏夏至轻声问道。
把式叔点了点头。
“会不会是遭了劫匪了?”六婶子听完后咋咋呼呼地说道。
“婶子,您去趟后面将高伯父和高婶子帮我请过来,六叔儿,也麻烦你老一趟,去给学堂里的安先生带个话,让他过来一趟。”
“嗳。”老两口同时应了,先后出了院子。
“叔,您车上没收到什么信件之类的东西么?”要是劫匪劫了人那图的就是银子,自己的那间铺子也是新盘的,又才修整好,没准儿还真着了不开眼的小贼被惦记上了。
“我刚才光顾着着急了,车上我没看。”把式叔被苏夏至问的一愣,随即也往外跑去:“叔这就去看看!”
“您这怎么看啊,黑灯瞎火的!”苏夏至转身进了屋子,赶紧收了书案上的东西,又端着油灯追了出去。
门外已经黑漆漆的夜色里,把式叔的骡车旁边已经围了好几个,都是方才得到消息的村民,他们一边帮着车上车下的查看着,一边与车把式打听着事情发生的经过。
“守诚是在哪里不见的?”安逸脸色刷白的出现在苏夏至身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车上找到什么没有?”高仲武与高婶子也后脚跟了过来,一看见这么多人就赶紧问道。
“把式叔说守诚是去了新铺子旁边的巷子里失踪的,车上都翻遍了,什么都没有。”苏夏至同时回答了两个人的问题。
安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车把式思索了一下之后,一躬身就要上车:“送我去平县!”
“东家?”把式叔拉着骡子眼睛只盯着苏夏至。
“你看她干嘛?现在是爷媳妇丢了,爷得找去!”已经上了车的安逸见把式叔没有动,疯狗似的扑过去,就去抢他手里的鞭子:“拿来!爷自己去!”
“这个时候你胡闹什么!”苏夏至见他那个样子忙将手里的油灯交给跟出来的闵青兰,而她自己则站在了安逸的面前:“你他娘的别发疯!”
东家发了彪,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发了呆,安逸也是楞,随即他松了去抢马鞭子的手,转身就往村外跑!
苏夏至夺过把式叔手里的鞭子朝着那个又瘦又高的背影抽了过去:“混蛋!小安已经不见了,你这么去就是再白送一个过去么?”
‘啪’地一声脆响,这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安逸的背上,鞭子梢是在他的后脑勺上飞过去的,要知道这马鞭子的鞭梢上可是坠着一小块铁疙瘩的,就是为了教训那不听话的牲口时才用的。
苏夏至心里邪火正盛,下手也就没轻没重,脑袋上挨了一下子的安逸一下子就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是被人给敲开了一条缝子,正吱吱地往外冒脑浆子呢!
“秀才家的!”高仲武赶紧拦住了她,怕她再动手。
“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总动手的。”苏夏至压下了火气,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了些许才说道:“高伯父,您身手好,您受累跟着我走一趟吧。再叫上两个,咱们现在就去平县!”
“这会子平县的城门怕是关了啊!”车把式为难的说道。
“不怕,有钱能使磨推鬼,咱们使银子吧。”苏夏至说着便先上了车:“看好了家,锁好了院门,我不知道什么时辰回来,你和孩子都早点歇着。”
她对着神情紧张的闵青兰说道。
“小心点,你还怀着身子呢!”闵青兰现在是怕的要死,早就没了主意,也只能嘱咐几句这个了。
“嗯。”苏夏至点了头,回身往车里坐去:“都赶紧上车!安逸,你要蹲着就一边儿蹲着去!别碍事……”
被抽的头晕眼花的安逸赶紧起了身,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爬上了车。
“拿着。”高婶子把手里提着的灯笼递给了高仲武,高仲武在上车的时候,将灯笼插在了车厢的顶部:“兄弟,走吧。”他拍了拍车把式的肩。
原本挺宽敞的车厢里在坐了五个人之后显得有些狭小。尤其是两个和苏夏至没怎么说过话的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