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安静死都没想到,自己死了之后还留了这么档子事儿。
不过就算是安逸都不自觉的想到:你也就是先死了,否则真用这样的笨法子去惹了闵氏夫妇,定会比现在死的还惨!
对一个死人,你即便是再气又能如何?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就算是闵岚笙心里再气也不可能把安静从坟里刨出来鞭尸。
所以他只能独自气着,而接受了这个结果。
安逸再次替安家人向闵岚笙道了歉,然后便脚步虚浮地被小厮扶着回了学堂那边的院子。
他也明白,如今这风口浪尖上,还是躲着点县令大人吧。他家里尾巴一样追着闵岚笙娘子的那个俊俏的小白脸子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若不是守诚死活不肯回安府去住,安逸真想回平县去躲几天再回来。
水煮鱼出了锅,雪白的挂了芡粉的嫩嫩的鱼片上蒙了一层红通通的汤汁,那又辣又麻的味道只要闻见就马上让人有了食欲。
老大的一只盆子上了桌,闵家人亦都是围到了桌子边,还包括那个比牛都能吃的高越,姜温觉得自己受了骗,撅着嘴坐在椅子上颇为怨怼的望着苏夏至:“不是说只给我一个人做么?”
苏夏至翻着白眼走了出去,到厨房将余下的一只大碗亲手断了出来放到姜温面前:“这碗里是一条鱼,从头到尾一片不少,就是你一个人的。今儿可是辛苦国舅大人了!”
一句话说个给两个人听,一边拍着姜温的马屁,一面又要告诉秀才:你媳妇欠了人家的情,这是还人情呢,你不要闹……
苏夏至觉着自己也挺累。
嫁给秀才的时候,他是光棍儿一个人。没爹没娘的瞅着可怜。
现在倒不错,老娘已经呼之欲出,她马上就要有个婆婆了,家里还多出了时不时管点闲事的大姑子一家,苏夏至略感疲惫的坐下之后,默不作声地拿起了筷子。
“吃吧。”敏锐地感觉到娘子气场不对的闵岚笙赶紧对着一桌子括姜温的在内的几个人倒是集体的挺配合,同时拿起了筷子,闷头苦吃,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