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啊!生毛线?生什么也要让我进被窝啊……”秀才犹自笑着双手双脚都抱着骑着苏夏至卷的结实的那个被窝卷,左右摇晃着……
本来两口子心情挺好的一封封的拆着小厮和安逸给他们捎来的信件,看着看着,苏夏至这情绪就随着信里面的内容开始起伏了。
千里递家书,报喜不报忧。
那些信里的内容也都是好话,偏平时大大咧咧的她忽然就多愁善感起来。
一会儿看苏婶子说几个孙子淘气,她腿脚老了撵不上了便落了泪,一会儿看闵青兰要生儿子,她也起了争强好胜的心,非要再生两个才能心里舒坦!
如此小孩子似的闹了一场,倒给秀才留了话把,如今手脚并用的扒在被窝卷子外面非要和她‘生毛线’……
两个人纠缠了片刻,最后连苏夏至也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咯咯’地笑开了,秀才得了空,‘刺溜’一下就滑进了娘子的被窝,抱住了笑的身子乱颤的她。
“秀才,你说我是不是老了?”苏夏至按住他伸进自己衬裤作乱的手,轻声问道。
“嗤!”闵岚笙回了她一声不以为然的轻笑:“娘子比为夫还小些,为夫觉着自己还很年轻呢……”
“你啊,就是想岳母了,想咱们在山下村的家。”他轻声细语的说着,三言两语地就说到了苏夏至的心窝里。
“唉……你说的是……我心里总是惦记着咱们家院子里的那架葡萄,还有咱们家的火炕……秀才,你干什么!”
没说几句话,就觉得屁屁很凉快的苏夏至惊叫一声,衬裤已然被脱了下去。
“生毛线……”秀才翻身吻住了喋喋不休的娘子的小嘴:“姐姐都要生儿子了,我们夫妻当然不能输给那个姓赵的……”
……
腊月二十六开始苏夏至就忙的没了一点空闲去胡思乱想。
满院子的孩子满院子的后生都要在自己家里过年,她除了吃饭睡觉的时候,其余的时间几乎全部扎进了厨房!
好在有安逸在外面和孩子们玩成了一气,这几天他倒是成了孩子王。
再加上他身上装着花不完的银票,几个孩子跟着他总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经常是几个小丫头和他嘀咕一番,他们就套上车出去了……
等苏夏至觉出院子里素净的时候,安狐狸却又领着小丫头小小子们嘻嘻哈哈地从外面走了回来。
不是买回几包还带着热气的糖炒栗子,就是抽空又去内城逛铺子,买回一堆既没用又贵的吓人的东西来,让苏夏至和小厮看得心疼无比,而安逸和孩子们却高兴的不亦乐乎!
连着蒸了两天的馒头,如今厨房檐下挂着的竹篮已经有了五只,苏夏至仰着头甩着两只发酸的手臂,估摸着这些馒头够家里头这些人吃到大年初五了。
腊月二十八,闵岚笙放衙回家的时候,也是步履轻松,脸上含而不露的带着那么一丝喜气!
正屋里点着灯,几个孩子和安逸却在天色微暗的院子一人手里拿着一只鞭子在抽一只陀螺!
闵岚笙不动声色的立在他们身后看着几个人玩的大呼小叫……
“娇娇,该你了!”安逸手里的鞭子一抽一卷,陀螺在地上飞快地转着,而娇娇则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只转动的陀螺,等着它旋转的速度稍微慢下来的时候抬手也是一鞭子:“一一!”
“来了!”一一小脸通红,往陀螺跟前凑了凑……
闵岚笙也跟着女儿往前走了一步。
“哎呀爹爹!你不要追着我啊,我们这个有彩头的,赢了的才能进屋吃饭!”
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便被自己的女儿嫌弃了,闵岚笙抬手摸了摸鼻子,转身进了厨房。
“快抽啊,要不停了可就你吃不上了……”安逸看着秀才的背影得意的说道。
闵岚笙翻了个白眼儿,决定不予小人得志的他一般见识。
“元宝!”‘啪’的一声脆响之后,一一出其不意的喊了一声。
“一一!”她的声音才停,元宝小猫崽子一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反应倒是极快……
“秀才。”苏夏至回身看见带着一身寒气的相公叫了一声:“等着啊,就剩这个汤了,等煮好了咱们就吃饭……你先洗手,盆子里的水是热的。”
闵岚笙挽了袖子,弯腰洗了手,一边擦一边看着外面的几个人酸溜溜地说道:“等过几天他走了,孩子们还是得管我叫爹!”
“扑哧!”苏夏至抿嘴一乐:“看你酸的,说得就和咱闺女们现在都不叫你爹似的。”
“哼!”看着门口安狐狸眉飞色舞的模样,闵岚笙越看越碍眼,干脆走到门口把厨房的门关了起来:“他赶紧滚吧!”
“哈哈!”房门关上,屋里就剩了夫妻两个人,苏夏至笑的没心没肺:“家里来个人你就看着别扭,姜温在的时候你不是也天天盼着他滚蛋吗……”
“其实,安狐狸脾气不错,别看和大人老是犯浑,倒是和孩子能有个好脾气。这几天多亏了他带着孩子们玩,我才能腾下手来准备过年的吃食。”
“不要提这些人……”
姜温?安逸?这些在闵岚笙的心里一个赛着一个招人讨厌的东西总是阴魂不散地在自己家里晃悠,他自己也颇感无奈!
意意思思的欺身靠近娘子,他先是从身后抱住了她,引得苏夏至赶紧往门口看去,直到看见厨房门的关严了才松了口气,就势扭头‘吧唧’一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嚯,外面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