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起床,顾不得点灯,她借着屋里微弱的光线把缩成大虾一样的秀才从被子里掏出来,对方早就烧成了一个火炭!
“这么热!”尽管没有现代的体温计,苏夏至的手才碰到他的身体心里就是一惊,秀才在发高烧,而且已经烧得迷糊连眼都睁不开了!
一场大病来的突然,把闵岚笙烧得如死了一回似的。
迷迷糊糊的知道有人给他喂药,帮他擦身,在他耳边说话……可他就是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身子的没处骨节都给钉进了钉子似的,疼得让他忍不住呻吟……
不知过了几天,躺在床上的闵岚笙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梦中的情景是有人拿着一柄大锤在不断的敲击着自己的胸口,几乎要把他的心从胸腔里敲出!
就在这种痛苦的感觉中,他缓缓地睁开了眼,昏黄的灯影里,映入眼帘的是傻子闭着眼哼唱的情景:“咱们工人有力量昂昂昂……嘿!咱们工人有力量昂昂昂……每天每日工作忙昂昂昂……嘿!每天每日工作忙昂昂昂……”
歌声时断时续,声音不高,每一句的句尾都被她拖着‘昂昂昂’几声,然后在重重的拍在他的胸口上……
难怪自己会做胸口碎大石的怪梦!
只是傻子口中的曲调自成一格,歌词也是没有听过的,这让没听过她唱歌的闵岚笙觉着新鲜,于是他忍了痛,饶有兴味的听着娘子继续唱下去。
把这样倚在自己胸口上的病人往自己身边搂了搂,苏夏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睡着了,口中的曲子也换了调,依旧唱的有一搭无一搭:“睡吧布娃娃啊啊啊……睡吧小宝贝诶诶诶……慢慢闭上眼啊啊啊……好好睡一睡诶诶诶……你会看见花园里有个大头鬼诶诶诶……”
“扑哧!”快被她锤死的闵岚笙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嗓子是火烧火燎的痛。
“哎呀!”苏夏至马上睁开了眼睛,赶紧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他的试试温度,觉着正常,又觉得不放心,直接把小手从他的衣襟里滑入他的胸口摸着他的皮肤,然后长叹一声:“宝贝儿啊,你可终于是不烧了……”
头上女子的容颜憔悴,眼睛血红,看了使人心疼。闵岚笙用力地把自己的身子揉进她的怀抱,然后又闭上了眼睛把头抵在她的胸口上拱了拱:“还没有好利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