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要问雇主是谁?这是我们行规大忌,我恐怕恕难从命。”
花弼的玉板上明白无误地拒绝了。
林守拙也不生气,只是指了指花煞:“你们兄弟两个在后院住两天,你把断剑盟的事情给他讲一讲,我等他回心转意。”
说完他勾了勾手指,那柄藏在花煞怀中的本命飞剑,竟自动钻了出来,被老太爷收走了。
林绽薇吐了吐舌头,暗自腹诽:“嘁,还说什么去留随便,果然是糊弄小孩呢!”
当事人却没有转过弯来,那花弼觉得反正自己现在落在人家手里,要杀要剐也只能任凭处置,没什么可抗争的。
他现在还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又是怎么被控制住的,感觉这个白胡子老头深不可测,比他见过的任何化神境的修士都要可怕。
“难不成是个洞虚境的神仙?”
玉板上清晰第浮现出了这个想法,只是花煞领着他去后院,没有人看见这行字而已。
李天资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个两次差点杀死自己的刺客,原来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还停留在筑基境,被年轻人追上的感觉很不好。
其实他不用难堪的,因为他比在场其他人都更接近金丹境了,尤其是经历了两次刺杀,对他的磨砺相当明显,他现在已经一只脚迈进金丹境了,或许突破的契机,只是缺了一顿大餐……
伊振对这个孩子没什么好感,受了铁憨憨的影响,他对修炼邪术的人有一种天然的厌恶。
他给林绽薇下了任务:“查出雇主是谁,尽快除掉他!”
林绽薇撇撇嘴:“你搞清楚啊,我们断剑盟有着崇高的目的,可不是替你铲除异己的!”
伊振深处一只手:“五千块灵石!”
林绽薇马上还以颜色:“五万块灵石!”
“八千!”
“三万!”
“一万!”
“成交!”
两个人讨价还价,敲定了一颗人头。
卫武子跟在他们后面,脸色很不好看,暗自揣摩:“如果是卫家人下的命令,我要不要阻止呢?”
林守拙今天格外精明,立刻察觉到他的情绪问题,捏着徒儿的脖子拉到一边:“你还记得当初被卫家人驱离的事情吗?你被除名了,在外面都不许说自己姓卫!”
卫武子表情一黯:“是,我明白了。”
他自己走了,回去继续指挥那台制药机器生产胶囊,这东西林守拙用了很多高深的阵法,他每晚都要拆散了研究,到现在还没完全整明白呢。
许袈引那边看见刺客被抓住,长吁一口气,这件事没闹大,自己这颗大好头颅算是保住了,他叮嘱伊振千万看好人,也不能走漏消息,这样传捕侠就不介入了。
伊振巴不得赶紧把这个碍眼影响生意的家伙送走,虚情假意地感谢了他半夜还跑到隔壁去偷窥,约了改日去顺祥楼喝酒云云。
许袈引转身离开的时候,脸色通红,暗骂自己太不小心,竟然被抓了个现行。
等到大家散了,林守拙瞅联络伊振独自一人上天台修炼的机会,跑过来向他询问陆鸣的身份问题。
伊振沉吟起来:“他挺好啊,踏实肯干,平时话不多,以前在天外村,我们一起出工干活,他总是仗着身体强壮多干一点,好让我们轻松一些。”
“他修为怎么样?”
“练气境吧?感觉就那样,上次林启风的狗腿子奴隶莫大,带了人去找我晦气,曾经把陆鸣暴揍了一顿,后来林正旭在里正衙署逼我就范,也拿陆鸣当人质威胁过。”
“不应该啊,这里面有事!”
林守拙疑神疑鬼地把昨晚,陆鸣恰到好处地露出剑意的事情说了,连伊振也觉得惊讶。
他从没见过陆鸣练剑,从以往三年多的相处中,他也从没感受过怀疑过陆鸣是个剑修。
“我记得陆鸣比我早一年来到天外村,以前他也是在外面闯荡过的,知道有些外面的事情。他曾说天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远不如天外村安逸。他就是图个清静安逸才甘心跑到天外村当奴隶的。”
伊振想起陆鸣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是表情严肃目光深邃,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忧愁。
老太爷点点头:“他能有这番见地,绝对不是个普通人,这样吧,他现在不是跟着小武负责胶囊生产嘛,我让小武多观察着点。”
伊振犹疑着:“这样不好,我把他当兄弟的,万一被他察觉,事情反而更糟,你不要跟卫武子说了,我平时会多留意的,我相信他!”
伊振很少这样否定林守拙的,这次说话语气有些冲,让老太爷心里有点不舒服,反而憋着一口气,非要查出陆鸣底细不可。
他也不假手于人了,打算每天都亲自盯一会儿,反正在这振宝司里,没有他老人家发现不了的问题。
过了一段时间,还真让他看出了一点端倪。
现在先说花家兄弟二人,在振宝司里住了一天一夜,花煞总算把弟弟给劝成了。
他不但问出了悬赏刺杀李天资的雇主,还顺便把花弼拉进了断剑盟,成了林绽薇手下目前最锋利的一柄剑。
雇主是万仞山的葛元,许袈引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猜对了一次。他们传捕侠十日前曾经去搜查过万仞山四十九号,当时就是那个病恹恹的葛元接待的。
传捕侠让他传话,让葛家主事的人去衙署报到接受讯问,结果人家当了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