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龙女听了冷慕庭这番话,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心下想道:“这夫妻二人虽都是大大了不起的人物,可是纠缠在这‘葵花宝典’之中,拒武功卓绝,心中的烦恼痛苦,却也和一般凡夫俗子无异。”
只见这‘玉剑君子’冷慕庭沉思半晌,忽地叹道:“当今之世,说到武学之精博,无过于这夫妻二人……
唉……想这对夫妻武功本极高明,又均是绝顶机智之人,那是武林中众所公认的两位顶尖儿人物,可就连这两位早已淡泊自甘的世外高人,也因对武学理解所见不合,大起争执,甚至……甚至,这两个本来恩爱甚笃的夫妻,到后来竟然因此反目,变成了对头冤家。”
陆无双听到这里,又不禁扑哧一笑,出言打断道:“这二人既然都是大智大慧的了不起人物,怎地竟然还是如此看不开,火气都这么大?!”
冷慕庭闻言,脸一板,厉声道:“小妮子,你又懂什么!想我辈学武之人,一旦得窥精深武学的秘奥,如何肯不苦心钻研?!只是寻常江湖之士无这等缘法,无福见到这‘葵花宝典’中所载到底是些什么高深莫测的秘诀,否则只教是咱们学武之人,不见到则已,若是见到,定然均会废寝忘食的研习参悟。 ”
且说小龙女等人眼见这冷慕庭说到钻研武学之时,面上竟表露出如此狂热的神情,均不禁心想道:“此人多半为了嗜武成癖,才弄得这般疯疯癫癫的。”
而陆无双见此情景,心下又不以为然,但见她暗地里向小龙女等人伸伸舌头,装个鬼脸,跟着转头向冷慕庭问道:“好罢,算是我错啦。那么后来怎样?”
冷慕庭见状,也不和她计较,只是‘哼’的一声,瞪眼续道:“这对夫妻闹得僵了,竟各寻一处穷荒绝地,躲了起来,从此避不见面,只独自苦心日思夜想的钻研武功。
而这一部‘葵花宝典’武功秘笈,也就此分为两部,武林中历来将那男子所着的秘笈称为乾经,女子所着的称坤经……
……唉……想这普天下的武功包含诸家各派,何等深奥,何等繁复?!这夫妻二人要想出了包含各家各派功夫的武学,可得耗费多少时候心血?!”
只见冷慕庭说到这里,忽地神色黯然,住口不言,而他这番话,直将小龙女等人听得面面相觑,将信将疑,人人脸上神色十分古怪。
过了好半晌,小龙女才淡淡的应道:“如此说来,这‘葵花宝典’便是分为乾坤二部了?”
这冷慕庭闻言,冷笑道:“经分乾坤,那也只是武林中某一些人的说法,也有人称之为‘天书、地书’、‘阳录、阴录’的,总之这‘葵花宝典’之上并无标签,任由旁人随意称呼了。
只是故老相传,这乾经与坤经中所载武功的基本法门,所走路子,不但大异其趣,而且是截然相反……”
但见这‘玉剑君子’冷慕庭说着,忽地抬头向天,出了一会儿神,才又说道:“……这对夫妻功成之后,分别将秘笈藏于一处极秘密的所在,此后数十年来,从未有人见到。
直到那一年不知怎样,此宝典忽在世间出现,天下学武之人闻讯,自然个个都想得到,大家你抢我夺,为了争夺这部‘葵花宝典’而丧命的英雄好汉,前前后后已有一百多人。
凡是到了手的,都想依着秘笈中所载修习武功,但练不到一年半载,总是给人发觉,追踪而来劫夺,抢来抢去,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得了书的千方百计躲避,但追夺的人有这么许许多多,总是放不过他,那阴谋诡计,硬抢软骗的花招,也不知为这部经书使了多少。”
却说小龙女听到此处,遥想昔年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心下不禁一凛,冷然相嘲道:“想来定是阁下武功盖世,谋略无双,以致这‘葵花宝典’终究是落在你手里了。”
这冷慕庭听了小龙女暗讽,当下也不着恼,只微微一笑,说道:“小丫头,你不必在此挪揄于我y嘿,咱家还不是自大狂妄之辈。说到武功,昔年我神功未成,胜过我的着实不少……
……少林派掌门方丈、昆仑派的掌门人、丐帮帮主、全真教的掌教真人,哪一位不是身负绝学?!那姑苏慕容家隐居江南,武功却实有独到之秘。明教教主虽僻处西疆……嘿嘿,亦是非同小可。便是你古墓的创派祖师林朝英,虽是女流之辈,那也是旷世难逢的人才,我未必便胜她得过。”
小龙女闻言,心下疑惑更甚,面上却继续跟冷慕庭东拉西扯,要分散他的心意,好让他不至叶潇未到,便即立下毒手,于是淡然说道:“多谢阁下称誉。既然如此,却不知这‘葵花宝典’缘何最终落入了你的手中?”
这冷慕庭闻言,喟然长叹道:“咱家既然答允了你,要将此中的缘由说将出来,便必然不会暗下杀手,你这小丫头却也不须使这些小聪明……
这百余年来,事情也十分凑巧,江湖上始终并无一人同时读通了乾坤二经,将这‘葵花宝典’中的武功融会贯通,若说所有人均是没有机缘,却也不然……”
只见这冷慕庭说到这里,又是顿了一顿,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之色,喃喃自语道:“……昔年名震江湖的‘浩气无双’龙云流曾有一个机缘,竟然看到了这部‘葵花宝典’,本来依照此人的武功悟性,该当通解乾坤二经才是,可惜昔年我便一直想不通,为何自始至终,他却并未曾通解全书……”
陆无双闻言一怔,脸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