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费一暗喜,急忙加速骑到跟辛颖并列。
“什么事儿?”
辛颖往他车架方向瞟了一眼,语气寡淡的说,“把我水壶还给我。你拿错了。”
“……”
以为什么事,或着辛颖对自己的态度有了转机,没想到却是要水壶。
费一只好伸手把水壶从架子里抽出来,递给辛颖。
辛颖接过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水壶是空的。她把水壶插在车架前梁的水壶架上后,把后梁水壶架上的水壶抽出递给过来。
“那你呢?”费一看着她递过来的水壶问。
“拿着。”辛颖命令道。
费一接过来先喝了几口,想还给辛颖,她却一摆手,“你留着吧。”
一般一辆车的车架上有前后两个水壶架,放两个水壶。平常的时候,不带水壶的话,就买瓶装水或运动饮料。但对于比赛,还是水壶相对好用,可以节省时间,因为骑行水壶的壶塞是用牙咬出来的。而且,队里的习惯是比赛的时候,放一个自己的水壶,另外一个是队里的水壶,补给人员负责灌水。
费一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水壶,补给今天又有点儿乱,把辛颖的水壶给了他。
放好水壶之后,又并列骑了一会儿。辛颖一直说没话,费一无趣的重新回到她的身后骑行。
她明显还在生气,但至少给我水喝。
费一心里充满感激。
我操!坏了!费一忽然想起没有水的都天子,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急忙冲着无线电大喊,“呼叫大炮,呼叫大炮。”
大炮的车其实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他看着费一的后背问,“收到请讲,收到请讲。”
“你开车尽快到前面去追都天子去,他没水了,送两瓶水给他。”
“啊?什么意思?”
“送水啊,我答应烦姐的,要给他送水,刚才全忘了。快去快去!”
“哦,好吧!”
大炮按了下喇叭,从旁边超过师大的保障车急速向前驶去。
辛颖看队车冲过去,想了想,在无线电里问,“怎么回事,到底?”
费一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大家恍然。
原来费一其实已经追到都天子,而且两人骑了一会儿车,但是因为摔车,都天子的水壶坏了,于是暴走!而那绫波丽女车手竟然就是大家都认识的车行小姐姐。
“逻辑清楚了,挺复杂。”夏贝儿道,“但有个关键问题——一哥,你和都天子是因为什么摔得车啊?”
“啊,那什么……”
费一不想把卓颜供出来。一来摔车本来就丢人,二来也许会让她有负罪感。
“是因为卓颜吧。我记得是卓颜要听都天子说话,然后就听见你们‘咣当’‘哎呦’的。”骆筝在无线电里发表看法。
多嘴!这个骆筝!以前费一其实对骆筝感觉还可以,虽然人说话有点儿冲,但没觉得她人有什么大问题。但现在觉得讨厌不过如此。
夏贝儿也是,傻乎乎的问这个干嘛!
费一有点生气,而卓颜更多的是尴尬。
师父带自己追赶大部队的时候,让自己在前面,说什么我要是摔车了你怎么办?当时我还说他乌鸦嘴,但没想到我自己倒成了乌鸦嘴,如果不是我非让师父给我跟都天子说话的话,他们就不会摔车。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责任。
“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卓颜十分诚恳的道歉。
“嗨,没事的,没事的。大炮已经去送水了。”
卓颜听的出来,都天子缺不缺水跟我有什么关系,费一是用这句话转移话题,师父细心起来也真是体贴。
“好了,到此为止。都别说话了。保存体力,过了前面这个坡之后,准备最后的冲坡!”路远作为前线总指挥发布命令。
罗锦豪领队的a组合柳一笑领队的b组开始进行轮换,相应的路远领队的b组跟朝洋、卓颜、辛颖和费一团队轮换。
由此,柳一笑和朝洋并列骑在前面。
他们俩都属于稳扎稳打型的车手,无话,只是将速度开始提升起来。
到此为止,赛事全程已经过了75左右,历时三个多小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二十,主集团中的大部分车手的体力消耗过半,相当疲惫。
如果说比赛开始的时候,大家的目标是终点,是冠军,这时候的目标就只是前面的一个赛点——第二冲坡点。
从直线距离来看,有的路程赛段抬起头就能望见仙鹤梁的山脊,但来回往复的之字形道路和上坡让目的地很容易让人有种怎么骑也骑不到的错觉。
此时此刻,还处在半山腰上的车手们累的已经无所谓什么斗志,只是机器性的重复着每一个圆周蹬踏动作。脸上是汗水流淌的感觉,耳中是急促的呼吸之声。
终于,冲过了这一赛段的第二个小坡,看前面,骑不了多久,就将进入最后一个陡坡赛段。
在前面领骑的柳一笑和朝洋回头发现,队列已经变得稀稀拉拉,大部分女生已经掉队。身后跟着的女生只有辛颖、柳希诺,以及南外玫瑰队的戴佳。
“朝洋,你们太快了!能慢点吗?”落后的卓颜在无线电里喘着气说,“我们快不行了!”
朝洋擦了一把汗,看了一眼对面的柳一笑,对着无线电里说,“快到最后一个坡了。”
柳一笑对后面这种状况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女生的骑行能力和体力差距比较大,这是一开始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