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南宫颜月难产时‘陨落’,司马元悲痛欲绝,后获悉其不过是虚明天某位存在的分身,然而登天后司马元便从钻地王口中知道了虚明天早已沦陷,至于昔日的神庭中人不是被杀便是被擒,除了极少数逆天存在逃出去外,大部分神庭之人便降了。
司马元不敢去赌,不敢去赌那位素未蒙面的‘司徒’会不会投降,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的分身既然已给他生下一儿一女,那不管对方有何困难,司马元必会前去营救。
齐黎止住司马元,待其冷静下来后,稍加斟酌后,缓缓言道:“南宫本尊姓司徒,因位居‘南宫’,故又被称为‘南宫殿下’。”
“殿下?”司马元愕然。
齐黎笑道:“不错,南宫殿下乃是天帝与我妖族孔雀天后之女,因当年天后居于‘南宫’,在她天后逝世后,殿下便搬到‘南宫’居住,故而她行走在外,常用‘南宫’为姓。”
司马元默然,颜月倒是未曾跟他提起过这些。
齐黎犹豫了片刻后,轻声道:“至于我之所以能认出你来,你以后自会知晓。”
他眼中露出爱慕之色,看了看司马元后,目光复杂地道:“这次龙族之所以如此费劲心思的追杀你,除了你宰了一个龙族外,另外的缘由便是南宫殿下垂青于你。”
司马元无暇自嘲这份沉甸甸的‘宠爱’,他沉声道:“那她现在何处?”
齐黎目光复杂,轻声道:“被凤族囚禁于堕凰涯!”
“堕凰涯!在哪里?”司马元闻言脸色一沉,眼冒凶光,阴恻恻地道。
齐黎沉声道:“堕凰涯并非海涯,还是凤凰一族前任大护法开辟的一处小型秘境,有人说其在凤凰族腹地,也有人说在隐藏在龙族,但这些都不过是凤凰一族甩出来的迷烟。”
司马元眉头微皱后,一脸漠然地道:“既是凤凰族秘境,那其族人想必知道在何处吧,抓一个舌头,严加审讯不就行了。”
齐黎苦笑摇头,看出司马元果真不是说说,竟要付出实践,他连忙将他拦住,安慰道:“道兄稍安勿躁,殿下并无性命之危。不必打上门去,妄加干涉,反而会对殿下不利。”
司马元不管这些,这些不过齐黎的片面之词,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终究还是要见一面那位真正‘司徒颜月’,看看对方究竟是不是‘南宫’。
何况,齐黎个性耿直,虽知晓种族之争,但却未必知晓人心之险恶。
司马元深深地看了眼齐黎,对方肯将南宫的消息告知于他,本身便说明了问题,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修道至今依旧还活蹦乱跳,靠的不是别人的三言两语便急吼吼的跑去蛮干,自然是带了脑子的。
他轻声言道:“多次道兄相告,今次司马承道友人情了,日后必将厚报!”
齐黎摆了摆手,无所谓地道:“报不报的就别说了,之所以告诉你,也是存了我一点私心得。”
司马元目光一闪,轻声道:“道友尽管直言相告便是”。
齐黎闻言轻咳一声后,尴尬地言道:“你若能将殿下救出,自是最好;若是不能,唔,殿下也能去掉一个心结。”
司马元愕然,有些惊诧地看着齐黎,他苦笑摇头,这位还真是......耿直、坦荡啊。
他若死了,那对方却是有机会了。
不过司马元暗忖,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不能死。
他笑了笑后,苦笑不得地道:“道友倒真是坦诚”。
齐黎坦然言道:“此乃阳谋,道友若果真能割爱,在下日后必会感激涕零。”
司马元翻了翻白眼,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摇头了。
随后他问道:“不知凤族居于何地?”
齐黎定定地看着司马元,他自然能从其眼中看出那份隐晦的焦急与迫切,他心中一叹,知道对方绝非半途而废之人,不知为何齐黎心中悄然松了口气,旋即慨然喟叹,或许这便是那位殿下挂念之处了。
对于他而言,那位昔日的南宫天后不过是他炫耀资本的表现,可绝不会如同人类这般将那种所谓的‘爱情’、‘感情’视为根本,甚至甘愿为之而死。
他有些怅然若失,似乎明白了人族与妖族最大的不同,又似乎并未有所得。
给司马元传音了一个地址后,便杵在星空,静静地看着司马元离去。
少顷,一阵虚空波动,显露出一道庞大的身影。
齐黎有些惊诧:“何事竟劳动你现出本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麒麟族现任族长齐麟。
齐麟沉默少许后,虚弱地咳了几声,目光复杂地看着司马元离去的方向,缓缓地言道:“方才本想将这位人族留下,未曾料到这位居然如此难缠。”
齐黎皱眉:“你为何擅自行动,不是说好了,由我将他诓去凤凰族么。”
齐麟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你一阶妖族,他一位人族,都是修了几千年的仙人境,居然一见面就称兄道弟,而且并肩战斗,最后差点结拜?换作是你,你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种傻子么?”
齐黎不悦地道:“老二你不赞成就直说,何必怪外抹角地骂我。”
他看了眼司马元离去的方向,缄默不语。
其实他未曾告诉齐麟,方才他确实有心要放对方一马,否则单是‘招灾引祸’这个理由,麒麟族便可以将司马元彻底留在此地。
但他觉得还是给对方一个机会。
至于这其中,究竟有几份可能存在‘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