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步履蹒跚,明明才刚刚二十来岁的年纪,竟然已经呈现老态,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
珞华有些感慨,这一次的经历对他来说,的确难以回首,如若他以后能看开,未尝不会有新的突破。
她回到屋子,屋里有些冷清,萧木已经睡下了,相卿还在等她回来。
“他走了?”
相卿虽然是问陆遥,可语气里听不出担忧。
珞华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同相卿说道:
“你的身体真的好些了吗?”
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
相卿无奈的看着她,最后学着她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不忍心的开口:
“你这一次去南山,见到你大伯不要在充满怨恨了,以往的一切,都抵不过你的未来。”
相卿说话总是这样有哲理,他从来不会直接批判某些错误或者正确,反而更多的是安抚和宽慰,指明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珞华如今能保持这样的心态,也都是因为有相卿的开解。
她点点头,整件事其实同宫景关系不大,宫雄和薛玲,才是罪魁祸首,虽然她被拐带一事还疑点重重,可她也不会迁怒旁人。
相卿又摩擦了两下,手心暖暖的之后,才收回手。
“那个魔修,你一定要注意,现在没有得手,但保不准以后。”
说起那占据了玉娇娘尸体的神秘人,活了几百年的怪物,珞华便觉得头疼,当时玉娇娘尸体都被毁了,却也没有发现神秘人的玄机,只能肯定的一点是,神秘人的神念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个。
突然,珞华想起一件事,这事发生在去珑山之前,有人冒充相卿给她送来了一封信件。
可在后来,相卿否认了这书信的真实。
再往前想,其实在孤烟镇的时候,她曾遇到一名孩童,叫做宁鱼,他身上虽然没有灵力,可是却有着末法时代遗留的遮掩气息的法器。
珞华越想越觉得可怕,这每一次的遭遇,都让人不得不认定,有人在针对她,关注她,甚至计划利用她。
她只觉得背后发麻,她在明敌人在暗,必须要事事小心才行。
“你要照顾好自己。”
相卿看珞华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有数了,当即也不问那人是谁。
可珞华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你不与我同行吗?”
相卿笑了笑,他的笑容依旧那么美,就像是初雪化做露水,点滴落在梅花上,花瓣颤颤巍巍的承接着,缓缓滑入花心中,透着晶莹。
“我发现了一些事,要去验证,我不想说,你信我可以做到,好吗?”
珞华无法拒绝,只是遗憾二人这次的分离来的太快,她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沮丧,叮嘱相卿一定要平平安安。
第二日清晨,相卿已经离开,珞华一脚踹醒萧木。
“出发了。”
他们二人体内都有丹核,珞华将瞬移教给萧木,让他路上抓紧修炼,不要耽误了回南山的时间。
珞华托着连崇睿,直接往凤凰山脉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萧木都欲言又止,珞华停了下来,一个火球停在萧木面前。
“你到底怎么回事?”
她面上带笑,妩媚又靓丽,萧木哪敢再隐瞒,吓得赶紧竹筒倒豆子,说了出来。
“其实,我们不是没有更近的路,就是有点危险。”
珞华一听,脸上的微笑更加甜蜜了。
萧木几乎不敢停嘴,把路径交代的清清楚楚。
从鸠摩山往上走,一直走到头,有一条海域,从海域坐船可以到凤凰山脉的边缘,只需要速度够快,就可以再走一个城,到达南山,整个路径只需要五天时间,加上瞬移术,这个时间只会更短。
“这条路有什么危险?”
珞华听完知道这是一条很便捷的路,可萧木现在才开口,一定有问题。
“倒也不是特别多危险,”萧木咬着牙,有些后悔,想要给自己一个耳光,没事让你乱说话,“只是那里的海域被称为死亡之海,所有的船只到了那个地方,都会无缘无故的沉入海底,咱们要不还是走凤凰山脉?”
珞华看了看凤凰山脉,高大巍峨,是整个鸠摩山的无数倍,树木葱葱郁郁,进入其中,的确可能分不清方向。
她再次低头,连崇睿身上的赤红色已经淡化了许多,可随着红色的淡化,那黑色的毒素反而更加放肆。
“不必了,我们走你说的路。”
萧木的脸,一下煞白。
还有什么比自己挖坑自己跳更难过的呢。
二人一路往鸠摩山山后走。
半日之后,陆遥有了好消息,他已经能熟练的运用瞬移之术。
由珞华带着,速度还算喜人,在二天的清晨,他们终于赶到了萧木说的海域。
海风微咸,吹得久了还有些头疼。
穿过茂密的树林,软软的沙滩地,踩上去舒服极了。
“就在这里吧。”
珞华举目看去,海面广阔,天水相接,真是有一种熟悉感。
灵岛也是这样。
在他们不远处停着一艘船,足够三五个人乘坐。
只是没有渔夫,也不知道这船的主人去了哪里。
“别看了,应该是死在海里了,你看看,这船边的浮萍,有一段日子没有动过了。”
珞华第一次发现,萧木这人的观察力还算不错。
她走上前,仔细的检查过,虽然这船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了,但船只还很坚固,足够送他们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