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灵天王灭了藏山神将,便鼓动神雾,右手持神剑,左手去捏拿血太岁。
那黑鹫吓得逃窜,却还是被捉住,持灵天王张开嘴,就要将它吃了。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天边惊雷一声,一记重拳将持灵天王的脑袋登时打开花。
但血太岁也几乎耗尽心血,倒在地上,被张京接住。
——第十三位地仙。
是前十二位地仙的血气总和,张京召唤之后,也跟着气血翻涌,浑身酸痛。
“北都大帝,这是北都大帝,我们快走!”沈弘武对军队喊,“撤,快撤军!”
比持灵天王和藏山神将都要高耸的巨人,并非巨人相的状态,这地仙本人就是个巨人。
持灵天王还没来得及回到泥塔,立刻被灭杀。
北都大帝身着帝龙袍,头戴天金冠,双目冷视,嘴冒火焰,他在天边朝地上喷火,地上的叛军立刻遁逃不止,屁滚尿流。
——北都大帝,北地之祖。
但下一刻,北都大帝也烟消云散。
张京实在支撑不住了。
手里的血太岁时日无多,张京索性心一横。
女土蝠和危月燕正在地上抹泪哭丧,就见天光被重云遮住。
地上的敌军尸体居然全部飞了起来,像翱翔天际的风,眨眼间又都干瘪着跌到地上。
这场景让妖魔为之震悚。
张京救回了血太岁,自己的血气也得以充盈,但这千尸化血的场面还是比较吓人。
他看见众人脸上都是回避和微微排斥的表情。
——都是外人。
蒲童吉这时赶来:“大人您没事吧?敌军已经撤了。”
张京摇头:“没事。”
然后重重按了一下蒲童吉的手。
——
姑苏城现在这个死德性,什么样的人都会乱,唯独雪莲教教徒不会。
他们就算啃掉渣的馒头,依然能拥抱彼此,并且将一切悲苦都推到别人身上。
“都是魏丕的错,姑苏城变成这样都是魏丕老贼的错!”
雪莲教的人一直执着于找一个地煞八字的女人。
准备轮了之后杀掉,来祭雪莲神。
那个女人已经找到,就是宋灵雁。
但是屡屡不能得手。
“我们应该给张京一封信,让他不要派林良德继续追捕我们。我们和他是一样的人。我们都讨厌魏丕。就这么写。”
张京收到雪莲教的投诚信的时候,正在失望于用金钱收买蒲童吉失败。
“雪莲教要去杀沈氏,还是硬碰硬?这可是个技术活,希望他们加油。”
张京笑笑。
但是即使如此,雪莲教还是要抓的。
不过...张京看向隔门外的蒲童吉。
蒲童吉看不见这里,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自己却可以看到他。
用金钱诱之,蒲童吉不为所动。
那么用美人呢?
蒲童吉此刻正襟危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勾璧。
勾璧长的带劲,此时双手伏在桌上,面对蒲童吉,凑近妖娆地吐气:“外面正下雪呢,大人寒夜寂寞吗。”
张京当然不至于脑残到真的让蒲童吉对勾璧做什么。
只要蒲童吉伸手碰他“爱妾”,他立刻假装破门而入,抓个正着。
免得以后蒲童吉怀疑是自己害死他爹。
其实真不是张京害死蒲吉。
但他的确和金翰学做了一些要害蒲吉的准备,万一被有心人发现栽赃就不好了。
蒲童吉冷冷地说:“滚。”
然后他站起身举起剑来:“我数三个数,你再不滚,小心刀剑无眼!”
勾璧连忙跑了。
张京扶额叹息。
蒲童吉此人,问他天地文理能够对答如流,在逆境之中不慌不忙,面对喝令的高位者,能够毫无惧心。
用再诡奇的问题问他,也不会磕绊半分。他的世界观出奇的规整完全,任何人都不会让他感到丝毫迷茫困顿。
军情之事,张京用本来知道的事故意刁钻地问他,他没有对张京隐瞒丝毫,始终坦诚相待。
请他喝酒也不失态半分,喝醉了就脸一红倒头就睡。
这样的人,百年难遇一人。
——
和张京猜的一样,雪莲教果然骗自己。
他们的确与沈氏硬碰硬去了,但一大股的人又偷摸来袭击张京的营地。
彼时张京正和女土蝠、危月燕三人在房间里对峙。
准确的说是两人。
女土蝠怕张京来折磨她,吓得自杀死了。危月燕用烛台砸张京:“你这个畜生,你把我们整座山都害苦了!”
张京一把捏住她的手:“你不要闹了,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
“你去死吧!”危月燕抽出尖刀,来扎张京面门。张京眼里寒芒一过。
片刻后,张京抹了把脸上的血,让侍卫们把两个妖怪尸体收走。
这时营地那边就烧起来,张京早有准备,立刻差人灭火,搜罗雪莲教邪人。
“雪莲教的人就是疯子,不管是天子还是魏丕狗贼,都是他们的敌人。”张京笑着给蒲童吉指远处的人群。
蒲童吉道:“的确如此,对这样的妖人,不能放过一个。”
没有赘慈,并不盲目施爱。
张京看了眼蒲童吉,不禁感叹他是这样近乎完美的人。
火光映着蒲童吉的侧脸,线条刚毅而流畅。
——本来的历史里,蒲童吉是魏丕爱惜的良才,他忠于魏仁但不愚忠,后来做了魏丕的国师,直到老死。
而原本的张景冒充张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