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鹧迩汇聚全身之力,爆发内丹冰雪之力,暴雪漩涡包围三人,杨希想来帮忙被张京阻拦:“用不着你。”
眼眸浸着寒冰的河鹧迩,狠狠瞪视眼底晃着火焰之光的张京。
河鹧迩终于抽出自己的冰剑,与火焰之刃相击。
瞬间,温暖的热力袭卷大地,满地冰雪融化,并且直接升腾汽化。
房屋塌楼、田庄山川,尽数如海市蜃楼重新出现。
还在绝望枯败的百姓们大悲变大喜,对着天上的张京喊:“杀了河鹧迩!”
犸图家族的管家被一群臭鸡蛋烂菜叶包围,连忙逃窜出白鹤城,回头道:“河鹧迩少爷,这次您做的实在不对,引发众怒了,您等着小人,小人这就回云水天京搬救兵!”
天上,烈火侵蚀狂天,寒冰摧残万野。
张京右手持刃,全力下劈;河鹧迩双手举剑,拼命上砍。
火焰之刃竟然因此被冰剑削掉一个小口,张京无语了,怪不得是秘境外层剑,垃圾。
烈火熊熊,暴雪嚣嚣。
张婉婉发丝随风乱舞,微眯着眼靠在张京怀里,深觉自己这样耽误张京发挥,挣扎几下,但被按住。
抬头看哥哥的脸庞,是那样的自信。
果然,只有哥哥,只有他永远能给自己最大的安全感....只有他,是这世上最强的。
短暂几秒相击,地面冰雪已经光速融化汽化,张京的火焰之刃变钝,河鹧迩的冰剑也崩开几块。
终于,河鹧迩双手发麻,他狠狠瞪着张京,仿佛眼神能注入力量,表情和铁户达有一拼,一样的恶鬼一样狰狞,都不用看恐怖片,直接看他本人就够惊悚。
下一秒,轰——!
冰剑粉碎,火焰之刃也变成半个。
河鹧迩由高空坠落,如一道滑翔机,掉在还未开工的农田里,震开地表轰裂。
农田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坑,直径八百米。
坑的中心,是浑身血迹,剧烈呼吸,虚弱平躺的河鹧迩。
张京抱着张婉婉瞬时而来,靴子踩到河鹧迩胸膛上,他握住张婉婉握着九星剑的那只手,轻声催促妹妹:“杀了他。”
张婉婉这才明白张京本意是想锻炼自己。
刘渊被刘光赫等人急救完,脖子缠着纱布,牙床里通红一片,看着远处的张京,刘渊皱眉深思。
河鹧迩发出哀鸣:“你敢.....我是犸图家族的人....”
衙门的修士一拥而上,涌了过来,围住张京。
地煞王门的宗主也在:“张京,你不能杀他!河鹧迩应该接受审判再议惩罚!”
宗主的背后是倒塌无数的地煞王门建筑物。
周边护城的州官也提着袍子紧急跑来:“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
“有话好好说,有什么误会解不开啊!别动手!”
满城,无数收捡遇难者尸体的家属又怒又急,哭着找衙门修士要说法,被修士踹开,然后衙门修士惨遭民间修士殴打。
城衙里的老爷看见外面冰雪消融,转身指着满屋躲藏风雪而来的乱民,命令吏修:“把他们全给我抓起来!”
张婉婉被张京抱着,抬头看那些各路人马,颤抖着:“哥哥....”
张京握着她的手,仿佛教她写毛笔字。
在她身边轻声道:“还不动手,傻愣着干嘛。”
河鹧迩挣扎无数次全部失败,张京的靴子如有万斤之力。
他仰躺着,发丝被血浸乱,缠绕在脸际,五官没有过多的扭曲,只是一双眼睛铜铃般瞪大,眼白覆盖着小小圆圆、通亮的黑眼仁。
张婉婉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这么吓人的双眼。
下一秒,河鹧迩张嘴道:“你不敢的。你敢杀我?张京,你敢对犸图家族叫——”
九星连珠剑刺入他的心脏,从背后穿出,剑尖都是烫热的血。
滚烫的血蔓延开,很快就让河鹧迩躺的区域尽是血泊。
州官老爷们或者捂嘴,只感觉晴天霹雳,或者翻个白眼吓晕过去。
地煞王门宗主脸上不忍,心里高兴。
“呃啊.....”张婉婉后知后觉扔开剑,剑刃竖直插在河鹧迩胸膛,微微的冷风拂过,没让剑有一丝晃动。
张京松开张婉婉,张婉婉滑坐在地,呆呆看着河鹧迩仍然睁着的双眼。
一大圈完整的眼白,下面是又黑又亮,映着自己的脸和哥哥张京站起来和别人说话的身影的黑瞳仁。
瞳孔渐渐涣散污浊。
他的嘴还张着,似乎内丹之力反噬,河鹧迩的牙齿和舌头都被冰霜覆盖,仿佛他的内丹在努力唤醒主人的生命。
张婉婉看见一只田里的蚂蚁爬进河鹧迩的嘴里,在牙槽里茫然地停住。河鹧迩依然是那副表情,永久地定格成一幅恐怖画。
张婉婉腿软地站起来,寻求张京的后背,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燕国,奉京。
魏帝现在写毛笔字的时候,最喜欢走神看着自己那修长光滑的手背。哪怕字写的乱七八糟,也如食蜜糖。
“陛下,这是今日的长生丹药。”宦官上前,“刚从齐王府送来的。”
“先放一边。”魏帝放下毛笔,转过一张阴鸷含笑的脸,对太监道,“卿看这字帖,如何?”
“陛下的字,龙飞入寰,九天豪墨,真是好极了。”太监屏息回答。
魏帝这才大笑,不过摇摇头。
“不不,是看这字帖的摹纸,这材质。
这是张京说从百桑国给朕专门购置的。卿说说,这千金之纸,贵如白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