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笑着把残月神刀直接拔出来丢给聂高兴，“拿着吧。”
“可是外面还有一亿多人.....”
“不必担心，我附身在你身上一部分，不附我的意识，只附我的武力，你加油。”
“....好。”聂高兴深呼吸了几下，“遇到危险的话，就让我回来！”
“肯定的。”张京眼神阴冷地盯着空间外，喃喃道，“不会让你死的，放心去吧。”
这回是拼了，张京直接把内丹都全部移出来到聂高兴体内。
聂高兴深吸一口气，突然垂下头，被张京附身了1/10的武力反应灵识，垂下头，抖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睁开眼，眼瞳暗含金光。
离开空间的瞬间，聂高兴还是比较害怕，但就看见那一亿个修士全部被属于张京的元力顿住，自己浑身充满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力量感！
就在远处，坐在心巨人肩膀上的蔡白芷冷笑着看聂高兴：“你出来啦？来，和我一起坐，我们要为万尘报仇，还要从张京手里抢回他从万尘那里夺来的通天印！”
“通天印本来就不是万尘的，是甘冬菱的。”
聂高兴说，握紧了残月神刀，“抱歉，蔡白芷，我是来杀地仙的。这样的地仙，对人间是灾祸。”
蔡白芷身下那个巨人见修士们被镇住，也是震惊于聂高兴身上张京的力量，直接回归人身，缩小无数倍，蔡白芷没了坐的地方也跌下高空，但被那人稳稳地公主抱接住了。
给他放到地上，那人就搂住了蔡白芷。
那人长的很丑，年龄也是中老年人，称号是「禹王」，身份是南楚南部武斗总联盟的首席会长，可以说南楚国半壁江山的修士们，在修炼上必不可少的资源之类的，都要仰仗他。
整个南楚的一半，都是他的选妃之地和游乐之所。男女通吃，老少不嫌，来者不拒，极致享受。
原本蔡白芷应该和万尘手牵手谱写俊男美女恋歌，但张京棒打鸳鸯，万尘说死就死了，真的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死的很彻底。
蔡白芷只能选择别的势力。可惜，太可惜，蔡白芷咬紧牙关，看了眼高空那个水雾腾腾的半透明地仙。
搂着蔡白芷的禹王冷笑：“你说谁是人间灾祸？四心修罗吗？它只是人间的反映罢了，而且你拿那个小破刀吓唬我也没用，张京呢，他个懦夫不敢出来？让你一个女人出来对阵？”
蔡白芷也说：“四心修罗尊上可是有接近无限多的命，就算你的残月神刀杀了它一次，也还有无限次！”
——真正的、无法杀死的地仙。
“我不会放弃的。”
聂高兴紧握刀刃，直接瞬移到四心修罗那里。
禹王也是武灵级别，引天之力就要杀聂高兴，结果霉运上身，雷霆直接劈到他自己。
“啊啊啊！”禹王毫无征兆就倒地抽搐起来。
四心修罗没想到聂高兴瞬间就破开重重屏障防御和幻境来到面前，当头就给了自己一刀。
疼痛，哀嚎，然后四心修罗完好无损地痊愈了。
这个时候，四心修罗才张口说话。
“你何必做这徒劳的事，本尊与人族共生，人族依存于本尊——”
干枯的声音，玻璃一般的声线，好像随时都会碎掉的语调，在狂笑。
“看来你真的是没有yù_wàng的人啊。为什么你没有呢？这个人间应该是没救的糟烂世界，所有人都疯狂地想要升级修炼变强，都是疯子、都是狂徒、都不能真正知足，为什么你是例外？！”
“不仅如此——为什么本尊给你施加观相，让你体验到了这个yù_wàng世界的丑恶之后，你却没有绝望？
为什么你的心境还是这么淡然平静？为什么你已经看穿人间丑态了，却还不想死？！”
四心修罗反应过来，大为惊恐，感到稀奇。
聂高兴不断劈砍着他，不给他一丝空隙，对方接近无限条命就这么一直往下小小慢慢地掉着。
“因为yù_wàng就是yù_wàng，它存在就是存在了。把美好的东西摆到人们面前，人们自然会为了拿到好的东西而乱七八糟地争抢，用道德评判会觉得很绝望，但其实也是一种本能。”
聂高兴非常简单自然地说。
“yù_wàng即是本能。”她语气清冷。
“——那么人应该是丑恶的，下贱的，不比本尊这种地仙高级，甚至无法达到地仙的圣洁高度的卑贱之物！”
骤然，「yù_wàng修罗」躲开一切攻击，瞬移到聂高兴面前，朝她撇下大拇指，异常不屑地宣言。
“卑贱之人就应该消失！你不这么认为吗？！”
回头看着因为张京的力量直接被迫瞬移回他们各自原本方位的一亿修士原来待的地方，「yù_wàng修罗」恶狠狠地咬牙。
“就算是虫子也有活下去的价值。”聂高兴却脱口而出，“你所说的一切，都建立在你把人族定义成必须高尚的基础上。”
“人不高尚，这是肯定的，只是个普通物种，和你们地仙自然比不了。”
“我们人族本来就很普通，做出各种丑恶的事，才符合我们人族的本质。盲目制造光辉的形象，才是和本质背道而驰。”
聂高兴说出的话让空间里的张京都是惊了。
聂高兴那种人，不应该恰恰是尊崇人性，用各种道德定义人应该做的事、不应该做的事，然后用各种标尺排斥不符合标准的人，对丑恶大加批判的吗？
她在说什么？
“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