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骑兵的到来,让处于平阳一带的匈奴王帐吃了一惊。
呼厨泉二话不说便调回仍在围攻临汾的去卑所部,同时撤下平阳城围,后退三十余里。
当临汾县城外的匈奴骑兵退去之时,城内残余的数百将士以及两千余壮丁、数万百姓,皆是欢呼雀跃,迎接刚刚来到的明武二年。
次日,城内军民又迎来了大周赫赫武威的精骑。万六千余骑,四万余战马,声势荡荡。
第二骑兵军在昨日也得到了胡骑退去的消息,本想趁机打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敌骑跑的如此之快。
计划出现变动,李式也让诸部曲放缓了脚步,拉开队列。又多布行鼓,虚张声势,才使的临汾城内军民望之,倍感国风之盛。
接下来,匈奴人重拢兵马,三万余骑,并非是小数目。但李式可不会心生怯意,大周骑兵经谷口一役,早已不再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散骑。
而是经历了严格训练载岁的墙式铁骑!
不可否认,墙式冲锋战术还是存在很多弊端,比如追不上匈奴骑兵。但毫无疑问,在硬碰硬的正面战场上,周骑在占据装备优势的同时,在战术上也远超匈奴人。
休整一日功夫后,李式径直率领大军北上,逼近平阳,欲与匈奴骑兵一战。
汾水对岸,两国骑兵的行动,早已传到张杨和严颜耳中。
张杨不为所动,因为匈奴骑兵并不归属他管辖,甚至连调动的权利都没有。匈奴人是大汉朝廷的附庸势力,但不是傀儡。
所以,匈奴人怎么打,自己管不着,也懒得掺和。
而严颜则是早就知道李式的到来,不然也不会派遣孤军驻守平阳,面对数万南下的匈奴骑兵了。
平阳战局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李式手下的精骑,足够解决掉那三万匈奴骑兵。
只不过来自安邑的消息,却是让严颜有些皱眉苦死。
张既遣人送来密信,要自己虚布声势,暗伏大军于安邑城外。同时,还要将平阳的第二师悉数调回。李式所部,也务必出泰半兵力,回援安邑,余者拦住匈奴骑兵即可。
严颜不太理解,大军在襄陵和平阳,拦住汉军攻势,确实使得后方安邑的防备力量大幅度削减。可前日还有讯息传来,周瑜率领的第八军两万余人,及民夫数万众,即将抵达安邑。而先于前的第六军一师人马,已经到了安邑。
安邑城内便有兵卒五千余人,又是口户大城,召集万余民夫完全不成问题。其次,赵国很可能有一支奇兵,但兵力绝对不会多。其主力大军,完全暴露在己军斥候的目光下,第一军拥有着掌控局势的能力。
除此之外,军令也有问题。
张既是大王的心腹,身在河东的人都知道。若非如此,年纪轻轻的张德容,能够坐上一郡宰守?要知道其手下的一群县令、长以及郡守诸曹,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岁的人,哪个不比张德容有资历,来坐这个位置?
但纵是如此,其也没有权利来向军队下令。
当年卫觊尚且持节,方能督河东战事。今日他张既,既无国朝节杖,又无大王制命,实属越权。
严颜呆在帐内,眯着眼睛,手中的密信折在一起,双手背环,来回踱步。
愁眉苦思!
有着杜畿的前车之鉴,张既可是个聪明人,不应该还会如此行事啊!
毕竟,大王对于军权的看重,可非比寻常。
莫说是张既了,便是国相阎象,没有中尉府和总参寺点头,也调不动一兵一卒。
如此看来,此事必有蹊跷啊
唔!不简单啊!
严颜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的摇了两下头。随即伫身定神,看向外面,唤了一声:“来人!”
帐帘一掀,阵阵寒风顿时涌入,冰凉的气息,也让严颜神脑愈加清晰。
“军将有何吩咐?”
亲卫入帐。
“速速派人去一趟安邑,代老夫向张府君问个好。”
严颜说完,亲卫迟疑了一阵,拱手应下。
亲卫一去,严颜也再度回到帐内,呡着热酒,寻思着如何与李式说这件事。
事倒不大,但李式肯定也能看出端倪来,就怕有所误啊。
......
此刻,一直大军也自端氏而出。
数万人马,塞道行进。
不同往日行军严禁低语,今日行走间的士卒和民夫,却有很多人在绰绰私语。军吏们也只是时不时呵斥两声,但却丝毫未有管的意思。
今天大将军下的军令,莫说是士兵了,连他们都迷糊的紧。
大军穿山越岭,费了半月功夫,才从高都进入河东端氏。而后等后面的粮秣辎重,又等了几日。本来嘛,见国朝准备这么多粮秣,肯定是有一场大战要打。到时候,定要奋尽全力,建功立业。
可现在,一夜过去,三军却要返回高都。
这是为什么?
来回奔波,费劲功夫,就为了打一个端氏?
站在端氏南城门楼的赵国大将军颜良,正浑身披挂的注视着下方大军的行进。
虎眸横视,威严凛凛。
身后一众诸将伫立,皆是盯着自家主将以及城外逐渐远去的大军。
“大将军,田长史究竟有何打算。三军将士来回奔波,苦寒劳顿,军中难免怨言啊?”
军中大将赵睿问及,余人纷纷侧目,也都希望得到大将军的解惑。
颜良瞥了一眼众将,沉索了片刻,言道:“田元皓具体的布筹,本将亦不清楚。不过吾等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