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顺利的跟容舒玄要到刊号的上官云潇,也趁着比武大会的热度,将她的《京京八卦》推广到上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卖报了,卖报了!《头号种子选手云疏影,面具示人真身难辨》!”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云疏影身份成谜,夜半幽会水清浅》!”
“专题特别刊,特别刊!《神秘少年,请为我摘下你的面具》!”
终于回到上京的易初寒,有些惆怅的接过一张宣传单,怀里还有厚厚一叠红纸的小屁孩,非常郑重的对他说:“嘿,骚年,不参加‘清浅杯比武大会’你就落伍了!一定要参加哦!说不定获胜者就是你哦!第一名可以娶到第一名妓水清浅的哦!”
一脸黑线的,就不止他一个了。
殷梦沉大手一挥,将小屁孩手里的宣传单抽过一张,看到那醒目的“娶水清浅”四个大字,轻轻弯了弯唇,便将纸团成一团,重新塞回小屁孩怀里。他虽一言不发,那眸里的情绪,却瞬间变换了多次,竟是复杂难辨。
幽深的黑眸从街头巷尾人们兴奋的神色中略过,易初寒轻轻一笑,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他仔细将红纸对折收好,淡淡笑道:“殷兄莫要紧张,这就是云潇的做派……她一定是有了周全的法子,不会让水姑娘嫁给别人的。”
****************
“哦?报名人数已经突破了三千?很好么,凝烟,多加人手,务必让选手们觉得咱们的大赛有高水平,高格调……”
滔滔不绝的少女手舞足蹈,十分的自信,说了半天有些渴了,她随手从身后的一个托盘里接过一杯茶,温度适中,香气扑鼻,她满意的咂了一口,顺着端托盘的雪白双手往上看——
“咳咳!你!为什么是你!”
杯子里的茶溅出少许,云潇却恍若未觉,只如同见到鬼魅一样,死死的盯着端茶的人。
凝烟在旁看见,不动声色的收了手里的账本,将门窗关闭,又屏退周围侍从,静静的退了出去。
云潇铁青着脸,冷冷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一身素衣的女子轻轻俯身行礼,她的话语如同她的素衣一样单薄脆弱:“丛兰已经无处可去,求郡主收留。”
“你……齐云鹤呢?”她恼怒不已,厉声向外喝道。
齐云鹤应声而入,云潇怒不可遏,急道:“我问你,齐云鹤,丛兰怎么会回到上京?是你带她回来的?”
一向是个刚硬汉子的齐云鹤,脸色一暗,却是倔强的别过头,不肯说话。云潇见他如此,便知道是默认了,更是恼怒:“我命你送丛兰去上阳,是使她家人完聚,生活安定,你为何又将丛兰带回来?她一回来,又卷入宫廷血腥是非争斗,此生恐怕都是毁了!”云潇越说越是愤然,“我信任你,才将此事交付于你,可你却失信于我。”
两人都是低头不语,云潇更加暴躁,扬声道:“你今夜启程把她送回去,办事再不妥当,按照家法处置!”
璇玑宫傲立武林,依靠的不仅仅是出神入化的武功,还有森严的门规。云潇作为宫主,她的命令,门下弟子无一例外需要奉为圭臬。
齐云鹤终于缓缓抬头,却是满面愁苦,轻轻开口道:“宫主,我……不能。”
宫主?!
他叫自己“宫主”?
此地不是青山秀水的璇玑宫,云潇更是三令五申,在上京,她唯一的身份,就是上阳郡主。
是他太过大意,还是另一种让她更惊疑的可能……
云潇心中一凛,再看向垂眸不语的丛兰。
丛兰一脸平静,仿佛丝毫没有听到那一声“宫主”一样。可是……视线与齐云鹤交汇,那一个答案便呼之欲出!
云潇勉强正色,声音却已扭曲:“齐云鹤,你这是何意?”
他抿唇不语,而丛兰流泪道:“云宫主,请为丛兰报仇!”
云潇凝视丛兰哭泣的模样,心里又急又怒,猛的一拍桌子,立起身,指了齐云鹤斥道:“齐云鹤,你可知你之过?忤逆我意,是为过一;泄露本门机密,是为过二。你可还记得本门规矩?”
丛兰大呼一声,扑身过来,跪下哀声道:“云宫主,请饶恕齐大哥,万事都是丛兰的错处,是丛兰以性命逼迫于齐大哥,才……才让他带我回京。”
“以性命逼迫?”云潇冷笑,“看来我的命令十分的不合你意,我好心好意让齐云鹤护送你与家人团聚,可你根本不以为意。”
丛兰被云潇的愤怒惊吓,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齐云鹤慢慢开口道:“宫主,你且冷静,我将事情一一告知于你,你再处断不迟。”
云潇心知发火无益,便勉强按捺了怒气,一甩袖,反身坐下,闷声道:“你说。”
齐云鹤长叹一声,先将跪地哭泣的丛兰扶起,方向云潇轻声道:“按照你的嘱咐,我将白家人送到了上阳安顿,万事都妥当,正要赶回来时……白家三口人,却都已经……我陪着丛兰姑娘上街采买,才躲过那一劫。丛兰悲愤之下想要自尽,我为了说服她,让她相信你能帮她复仇,只得说出你的身份……宫主恕罪!”
云潇这才留意到丛兰眼角的泪痕,与身上的白衣。她只以为丛兰是在为弟弟戴孝,却没有想到,是她的家人一夜之间全部身亡……
“是什么人杀了丛兰的家人?”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视察过三人伤口,都是一刀毙命,手法精准老道,不像是绿林劫匪,是受过专业训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