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恩公。”李秀娘欠了个身,转身离去。
瞎子耸了耸肩,看了李秀娘的背影几眼后,就朝车队慢慢走去。
可当李秀娘站在官道上时,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往哪走,她站在那茫然四顾,伤心往事又是涌上心头,再度梗咽起来。
瞎子还未走远,听得哭泣声,回过头来,看了几眼后,似心有不忍,喃喃自语道:“怎么办?看一眼就喜欢上了……我该怎么办……要是帮主在就好了。”
他站在那,像个十六七岁遇到初恋的小伙子。
“看这小娘子的样子,应该是个读书人,说话走路都这么文绉绉的。”
可一想到之前的尴尬局面,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上前。
他正在绞尽脑汁该怎么跟对方搭讪时,突想起红豆因为一首诗就对帮主刮目相看,帮主还对他私下里偷偷讲过,有些女子就喜欢读书人,尤其是读过书的女子,这叫惺惺相惜。
“要不我也吟诗一首?说不定有希望了?”瞎子摸着脑袋,苦思冥想后,终于记起帮主曾经教过他的一首,思念于此,他小心翼翼的朝着李秀娘靠拢,在确定对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后,重重一叹,“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绿葱葱。”
李秀娘闻声先是一愣,转而回过头定定的望着瞎子,那眼神之中是疑惑和哀怨。
瞎子见到她突掩嘴‘璞呵’一笑,便慢慢走到对方跟前,“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李秀娘嗔怪道:“以后可不许瞎念诗。”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李秀娘哀叹道:“我没有家。”
瞎子以为对方不愿吐露实情,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没再追问,正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时,突灵机一动,道:“我看小娘子也是读书人,应该能书会写,我那有份工作,不知你愿不愿意?”
李秀娘看着半晌,想着若他是坏人,刚才便也不会去救自己,眼下既然两次寻死不能,恐怕是老天爷不收自己,眼看着天已经快要黑了,还没寻得落脚之处,心中也对未来感到迷茫。
罢了,罢了,那负心人忘了也好!自己从嫁给他后就一直恪守妇道,从未做过什么越轨之事,如今却落得一个如此凄凉的下场,以后就为自己而活吧!
李秀娘心中思绪百转千回,见到瞎子那淳朴而又善良的眼神,想着去看一看也无妨,便轻轻一点头。
随着瞎子来到平安镇的李秀娘一瞧这里还挺热闹,不像是什么黑劳工场所,便答应留下来工作。
瞎子自是大喜不已,本想着与宋弃疾说一说这事,也让他支个招该怎么追到这小娘子,可这眼下他一升官,忙的昏头转向,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这不,瞎子今日开完会回来兴冲冲的告诉李秀娘说以后帮主让他管理建设局。
李秀娘到底是读过书的人,听到这建设局便已经明白大致是什么工作,便帮他把这些从宋弃疾那里得来的图纸全部规整,又把各建筑工人的名单也详细归纳。
她还告诉瞎子,说你们这宋帮主是个有大志向的人,这建设局就类似于朝廷的工部尚书,那可是一品大官。
瞎子嘿嘿一笑,说还有好多什么局了,什么财政局,武器研发局……等等一大堆,我都记不下来。
就在二人闲聊时,宋弃疾带着一脸埋怨的花胶来到了仓库。
花胶嘴里碎碎念,“死蜘蛛,臭蜘蛛,就是羡慕老娘胸大,故意报复……”
宋弃疾看到李秀娘后,见是生面孔,看向瞎子问道:“这位是?”
瞎子老脸一红,“嗯……我请来的助手,不不,应该叫秘书。”
宋弃疾哈哈大笑,一拍瞎子的肩膀,小声道:“出息了啊!啥时候请的?怎么都不跟我说?”
“前几天才请的,本想跟你说的,但一忙就给忘了。”
李秀娘跟瞎子交代过,不许跟别人说她自缢的事情,就说是聘请的。
“李秀娘见过宋帮主。”她对着宋弃疾侧身一欠身子,又看向花胶微笑着点头。
宋弃疾和花胶见此女一言一行都很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也对她甚有好感!
他也朝着对方作揖行了一礼,“李大嫂……”
不想李秀娘却是摇头道:“宋帮主切勿以此称呼,秀娘只是一介弃妇……”她说到这里,低下头,眼眶又红了起来。
宋弃疾摇头道:“弃妇多难听,李大姐可不要轻视自己啊,离个婚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李秀娘抬起头,眉黛轻皱,神情有些惊讶。
瞎子怕宋弃疾继续追问李秀娘的来历,便问道:“找我有事?”
宋弃疾便把窑洞和仓库的事跟瞎子说了说,还指着花胶又道:“我也把这个财政局的局长叫来了,教教你们该如何配合,如何去写一份报告……”
四人坐在仓库里聊了个把时辰,花胶聪明伶俐,一教就会。
只是苦了瞎子,大字不认识几个,还要写这么复杂的文书。
他听得一头雾水,在旁抓耳挠腮,最后叹道:“帮主要不换个人来管理这建设局吧,我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宋弃疾笑道:“慢慢来,不急!”
李秀娘在旁小声道:“不用担心,我来教你。”
宋弃疾闻言笑道:“那就有劳李大姐了。”
几人又逐一讨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