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之后,傅凌云与李少卿走在一路,两人皆愁眉苦脸。跟着下朝的人群慢慢往宫外外走去,李少卿终于忍不住问道:
“文远,你说这坤阴匙究竟是哪儿来的?”
傅凌云也是愁绪满腹,却也和李少卿一样,又找不到答案:“嗯,这还是其次,主要是这钥匙如何在白雪身上?”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白松元!
白雪一个小姑娘肯定是不会有什么贵重之物需要用这么复杂的锁去保管的,更不可能是什么人交给她保管。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便是白松元藏了什么贵重之物,而钥匙是白雪自己拿了出来,却没想到她自己被人杀害,钥匙被凶犯年洛尧拿走,又遗落在年洛尧行凶未遂的案发现场。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什么样的贵重之物,竟需要用这样复杂的锁保管着?
回到大理寺中,李少卿给傅凌云看过了茶,坐下掏出那根铁条拿在手中把玩思索。
沉默了许久,开口道:“不如今日我带人,亲自送白雪尸首去大使驿站,顺便暗中探访一下驿站?”
傅凌云点头:“眼下只能先这么办了。”
于是,过了午后,李少卿便命人抬了白雪的尸首,带着一众捕快一同取了白松元的大使驿站。
“白大人,请你节哀顺变。”
李少卿挥手,命人将白雪的尸首小心翼翼的放在驿站的一间空客房内。
白松元的悲伤倒是情真意切的,毕竟是他从小养大的孩子,那么多年了,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劳烦大人亲自护送小女尸首回来,大人辛苦了,不如请入内喝杯茶再走吧!”
白松元说的这是客套话。
一般人听见这样的话,若不是有很深的交情,基本上都会婉言拒绝,找个工作忙不方便之类的借口回绝。
可今日李少卿本就是带着目的性而来,自然不会和他客气,顺着他的话,他就接了上去:“那好啊,我就叨扰大人了。”
白松元一愣,骑虎难下,只得将他请进花厅,看上上好的茶水,自己也坐下作陪。
李少卿一屁股坐下以后,便开始跟他东拉西扯:“白大人的花厅布置的甚是雅致啊……”一边四面环看,一边朝着门口的捕快使了个眼色。
见门口的捕快暗暗隐去身影而去,他便又将眼神回到白松元的脸上。
白松元一时吃不准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如何答他才算稳妥,只得陪着笑,想想自己女儿身死,这时候笑又不合适,一时间这张脸是哭笑不得,甚是奇妙。
李少卿喝了口茶:“本官今日来,其实主要还是觉得,有必要个白大人说一下令爱遇害与那杀人凶手之事。”
这句话一出,才解了白松元的尴尬和疑心,擦了擦眼角,白松元咬牙切齿:“凶手究竟是何人?为何这般残忍将小女杀害?”
李少卿一边缓缓的开口,一边想着如何将这事情说的更曲折些,好拖延更多的时间。“白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过了几盏茶的时间,就在李少卿自己都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他的眼角忽然看到人影一晃。派出去的捕快回来了。
她连忙放下茶盏:“事情就是这样的,如今凶犯已经落网,本官一定会秉公处理,还白小姐一个公道。”不等听得云里雾里的白松元反应过来,便起身一拱手:“大理寺公务堆积如山,本官实在不宜久留,白大人留步,本官告辞。”
白松元听他说了一堆废话,早就不耐烦,见他要走,自然也没有再做挽留。
出了大使驿站,李少卿连忙叫过那几个捕快问道:“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
几个捕快皆摇头,他不禁有些失望。“走,回去吧。 ”
无功而返,白费了心思,李少卿不禁有些沮丧。
他走以后,白松元正在琢磨为什么今日竟是李仲淮亲自送白雪的尸首回来。
“大人!”管家匆匆跑来:“大人,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可有探到什么?”
“探是探到了……”管家欲言又止,“那东西就在大理寺少卿李仲淮身上,随身携带!”
白松元大怒:“你怎么不早说!”连忙一掀衣摆,追出门去。
李少卿正坐在回大理寺的轿子中犯愁,忽听轿子外有人急呼:“李大人留步,李大人请留步!”
“停轿!”
掀开轿帘,探出头向后一看,却见白松元招着手,气喘吁吁的跑来:“呼呼李大人,请留步。呼呼”
“哦,白大人?还有何事?”李少卿问道。
“呼呼李大人,在下忽然想起一事忘记问大人了。”白松元喘着气说道。
李少卿眯起了眼睛:“大人但说无妨。”
“李大人,可有在小女的凶案现场捡到一枚印章?”
“印章?这个,本官都不曾听说。怎样的印章?大人不妨说具体点,本官命人再去证物房查找一番。”
换上了一脸亲切,李少卿笑的像狐狸一样。
白松元望着他的笑脸,心中忽有不安,连忙摆摆手:“算了算了,就是一枚平时把玩的印章,也不值几个钱,不见了……就不见了吧。不敢有劳大人劳师动众。”
“那……”
“那,李大人,请恕在下家中白事缠身,就不远送了。”白松元连忙拱手,打断了李少卿的追问。
李少卿倒也不恼:“那好,本官也不打扰了,告辞。起轿!”
白松元见他走远,也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