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宇会的挺多,医术多少了解一些,炼钢法子也挺好用,算学也鼎鼎有名,厨艺更是赢得了上至扛把子下至晋家庄群众的一致认可,但这并不代表在座的诸位老将认同晋宇对国家大事的分析结果!
整个人类历史的进展与战争纠结甚深,伴生共存。从原始社会拿石头、木头棒子开片,发展到奴隶社会冶炼出青铜武器,一直到后来的封建社会普及铁质武器,基本都停留在粗暴的阶段——看谁不顺眼,抄家伙怼他!谁敢不服气,抄家伙怼他!谁敢炸毛,抄家伙怼他!整个过程大开大合,波澜壮阔,死人无数。
战争看的是国与国之间的能力,发起战争的一方更要掂量性价比。李靖南征北战大半辈子,阅历无数,他压根不相信倭国有能力掺和大唐的军事行为,即便是掺和进来,站在了大唐的对立面,也很难保证胜利果实,最后摘桃子的指不定就是大唐。但凡有点政治智慧的人都不会这么干。这一点和后世的倭国一致,别看又是拜厕所,又是嚷嚷占岛的,若是敢开片,第一个不放过它的,就是它干爹白头鹰!
虽说在秦琼看来晋宇的看法有些幼稚,但他没有制止晋宇发表自己的看法。通过近来的一系列事情,秦琼能感觉出晋宇不是个鲁莽的人,只是没有几个人能认同晋宇的想法。再说家里添了个老来子,秦琼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小儿子身上,至于女婿和大儿子,放手让他们摔打去吧,大事有自己给他们撑着,小事不管不问,有时候吃亏未必是件坏事,一直让他们在自己的羽翼下避风也未必是件好事。
托各位老将的福,程家的一顿酒愣是让晋宇美美的过了一把庖丁的瘾,那酸爽,简直不堪回首,说多了都是泪……
牛皮是个好东西,硝制好了做个真皮女鞋啥的,时尚耐磨,女士的最爱,这一点虽说历经千年,却始终如一,忠诚的令人感动。晋宇本来打算把牛皮算在“义务劳动”的加工费里,也好让媳妇开心一下,怎奈他低估了那帮老将脸皮的厚度!老将们态度出奇的一致,牛肉牛骨任取,牛皮坚决不给!
作为久经沙场的杀才,老将们更懂牛皮的珍贵,必要的时候可以吹(渡河时做牛皮筏子),平时用的马鞭、马鞍、马靴、帐篷和战甲内衬的首选材料都是牛皮,无论是柔软性,还是耐磨性都远超其他材质。
好东西人人想要,但有些功劳却无人敢接,比如救驾之功——救太上皇的驾。万一救回来咋办?如何赏赐?赏你一丈红可好?赐你鹤顶红可如意?
入春以后,太上皇一直处于“微恙”的状态。后世京城的哥能让乘客享受一番乘坐在南中海专车的感觉,长安的百姓嘴也比京城百姓的差,如同他们亲眼所见李渊身体不好一般,传得有鼻有眼的。
天气骤暖乍寒,冷热交替之下,壮汉都有感冒中招的时候,更甭说老弱的李二爹了,毕竟病这玩意不挑人,逮谁灭谁,公平的很。
太上皇“微恙”的新闻一直没能逃离长安百姓的嘴边,反而有攻占头版头条的趋势,直到收到召青霞子和孙思邈进宫看病的旨意,晋宇才确认李二爹这“恙”有点大条。
作为半吊子大夫,晋宇当初打着“高诊金”的名义将大部分病患拒之门外,后来有了师傅青霞子道长和师弟孙思邈两位名医坐镇,就更没有人能想起自己还“略懂”医术。
自个的斤两晋宇清楚,当初无非仗着多出来的见识和存量不多的西药撞了大运而已,现在牙膏都用完了,尽管晋宇知道牙膏的主要成分是熟石灰,但他还是造不出来。前阵子他倒是用熟石灰、青盐试制了一次,但那令人刻骨铭心的味道,晋宇一辈子都不愿再把同样的膏状物往嘴里放……
不知李二爷是真忘了,还是有意忽略晋宇这位“神医”,来传话的太监只带了青霞子和孙思邈前去给李二爹瞧病,压根就没晋宇啥事,晋宇自是乐得清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嘛,食得五谷杂粮,难免有个头疼脑热,命贱的硬抗,富贵的就请大夫上门看病。青霞子师徒现在架子大,等闲不出诊,偶尔给个别勋贵面子肯登门看诊,那也是车接车送的待遇,临走还有扎实沉重的出诊费收。这出诊费收的心安理得,相当于后世的专家挂号费,专家就要有专家的派头,患者给个普通号我还不愿意呢,我又没串通药材供应商拿开药的提成!凭啥少给钱?
去的急,回来的也快。甭说客气留饭了,李二爷连诊金都没给!就连马匹都是出诊大夫自备的,即便是这样,也没哪个大夫敢跑皇宫门口讨要出诊费,难道跑衙门口鸣冤鼓?还真没个说理的地方!
“很厉害?”晋宇最近窝在青霞子院子里练功,看师傅回来,神秘秘的指指天,言简意赅,大家都明白指的谁。
“不大好。”青霞子懒散散的往躺椅上一瘫,脚轻轻点地,慢悠悠的摇晃起来,“浮肿的厉害,身上都有尿味了,却很少排尿,你说奇不奇怪?贫道年轻的时候,在逃难的穷苦人身上见过这种病,没想到富贵人也有人得。”
奇怪?一点都不奇怪!按自个师傅说描述的,李二爹明显是得了尿毒症!典型的富贵病!有钱的还能透析、换肾拖延时间,没钱的只能等死。李二爹不缺钱,但没那技术,依旧是和穷人一样——等死。
“还能撑多少日子?”两年,说长不长,但足够晋宇了解这个时代。生活节奏很慢,日出而作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