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灯火晃动,隐月镇内一如既往,青月楼前熙熙攘攘。
只见镇西行来两人,一人身强体壮,一人龟背蛇腰,面相十分难看。两人并肩行于街心,不时便来至青月楼前。
楼前人声鼎沸、拥挤不动,略感吃惊。又见路旁有一杂货铺,铺主正忙于收拾杂物,似无生意之心,其动作手忙脚乱。
“店家,何事惊慌?”
“客官定是远道而来,有所不知!还有不足一刻之时,青月楼花魁,就要出台献艺,再不抓紧,恐门前无立足之地!”
闻店主之言,二人向楼前望去,果然人潮涌动,四周人群正向楼前相聚,口中满是期望与赞叹。
见楼前之景,其中一人口中自语:“隐月镇不知何时如此热闹?忌兄不是独爱此景?既然如此,我等也留此一观!”
忌连微微一笑:“黑罗护法知我心意,想必护法也独爱琴瑟之声?”两人相对一笑,混入人群之内。
茶铺店主,收拾茶具已毕,急搬木凳挤进人群之内,就坐于忌连与黑罗近前。
“店家,青月楼何时如此热闹?在下怎会不知?”忌连开言。
“闻客官之言,定是青月楼常客,不瞒两位客官,才时日不长。一月前,青月楼来一蒙面女子,其琴瑟之声犹如天籁,另人听罢痴痴入迷!为此,青月楼日日客满,如我等卑微之人,入不得楼内,只能每日于街前静听!”
“噢,原来如此,怪不得门前如此热闹!”
正于店家谈话之间,忽见二楼纤影微动,出现一条身影。其身着桃粉,足踏双鱼锦履,头播金钗,薄纱罩面,怀抱一柄长琴,纤步行如浮云,来至二楼廊下,置琴于方桌之上,欠身轻坐,双手抚琴。
门前众人见此情景,立即停止躁动,转瞬间鸦雀无声。街心人满,却静得出奇,几乎可闻呼吸之声。
琴音骤起,抑抑扬扬,音色抖动之间,似含千言万语,幽幽之韵引人入梦。弦音颤、心绪乱,缕缕轻音掠耳边,迷迷双目望前缘;纤指斗、烛光暗,天籁之音绕廊前,丝丝隐痛挂心间。
黑罗摇摇头,似重返清醒:“忌兄!此女琴艺绝佳,不如今夜我等就于青月楼,饮酒一叙,明日再行赶路……”
“忌兄……忌兄……”
“忌连已沉浸于琴音之中,完全未能听到黑罗所言!”
黑罗于其腰间轻碰:“忌兄……”
忌连双脚微动,似已清醒:“嗯……黑护法,所言何事?”
黑罗一笑:“在下……”
未及其把话讲完,忽闻人群中一声怒吼:“何人在此大声言语?若无心听琴,赶快离去,莫要搅扰老夫雅兴!”
黑罗听罢,望望忌连:“我等在此言语,与你何干?难道未见忌大人在此?竟然如此嚣张,出言不逊?”
“放屁,什么忌大人?就是人王夙嗔在此,今日也不能打扰老子雅兴!”
“忌兄息怒,我去教训那匹夫!”言罢,飞身一跃,来至空中,向下一望,人群拥挤,毫无落脚之地,踩人群头臂,直奔发声之人。
两人即要大打出手,听琴人群却丝毫不乱,如入梦魇,静思往事。
眨眼,黑罗已至那人近前,挥手便攻,那人并不含糊,纵身跃起,于罗黑罗已然面对面,一道黑风袭向黑罗。
黑罗转身闪避,口中自语:“原来出自魔域,怪不得大言不惭!”身体转动,黑风四起,魔雾升腾,于半空与对方战在一起。
二楼长廊之上,汐月看得清晰,眼见两魔相斗将伤及众人,纤指轻压,琴音断,一众如梦方醒,见黑风笼罩,飞沙走石,两魔于头上相斗,急忙抱头离去。
片刻,青月楼前空空如也,仅剩三人,忌连、黑罗,还有惹事之魔。
汐月并未离去,泰然自若于二楼长廊观战,其余青楼之女,皆转身回避。
只闻青楼老鸨,正于楼前骂闹事之人,却无人理喻。
两魔于空中打斗,黑罗毕竟为魔域魔神,转眼已占上风,数十回合击中对方。
对方不知何身份?魔法不低,受伤落地,忽化一股黑风而去。
眼前一切,忌连似乎毫无反应,双目直勾勾望着汐月,似静待其琴音再起。
驱走魔物,黑罗来至忌连近前:“忌兄,魔物已逃!”
“无妨,区区魔物,翻不起大浪!”双眼仍未曾离开汐月。
老鸨见人群已然散去,移步来至忌连与黑罗近前:“两位客官,既垂涎蔷儿琴乐,不如楼中一座,不仅琴声优美,更有美女与美酒相伴!”
“我正有此意,黑护法随我进入青月楼!”两人迈步而入。
“两位!楼内美女众多,客官任选!”
忌连望望老鸨:“我谁都不选,只要抚琴女子!”
“客观,蔷儿姑娘只卖艺不卖身!”
“没人要其卖身,我只要其卖艺,且我要为其赎身!”忌连接道。
两人入得楼内,找一僻静之处坐下。汐月抚琴已转到室内,琴音再起,两人如痴如醉。
抚琴数曲,汐月略感疲惫,音断而憩,取清茶一杯。
忌连于冥冥中回味,突然开言:“黑护法,那八名特殊之人,何时才能到达落缨谷?”
“忌兄放心,我早已安排妥当,今日只管饮酒听琴,不做他想!”
“黑护法,莫要大意,此八人可是八嗔八慧阵眼,不能有一点大意,如若八人落入魔域,我等将十分被动!”
“忌兄,此八人就于镇北树林之内,距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