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洞内,寒玉床端坐一人,乌发高挽,面如冠玉,高鼻大耳,细眉俊目,宽背束腰,穿着锦素,周身静修之气,挽如天仙临凡。正是冰雪剑仙古长月。
古长月打坐修行,心中总有杂念,无法平心静气,便深深吸气调息,双目微闭,十指结印,渐渐入静。
突然洞外略有微声,古长月眉头一皱,暗想:“来人内功深厚,动作轻盈,修行远在处曦之上,绝非弟子处曦,不知何人来此,意欲何为?”
思索间,来人已进冰晶别苑,步伐极快,形如轻风。
古长月打坐之处,正为冰晶别苑二栋一层左侧冰室,中门正对洞门。
他双目紧闭,微搧双耳,探出右手,拇指与食指轻捻,三根冰针,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绕开冰室门拐角,径直向洞外飞去。
且听洞外脚步微响,一股劲风袭来,三根冰针转过冰室,径直飞回,直奔古长月。
古长月眉头一皱,感觉来者不善,右臂轻扬,五指微张,将三根冰针夹于指尖,同时下盘用力,身体腾空,翻身下了寒玉床,身形疾动,向门外而去。
瞬间,人已来至院内,与对方打个照面,距离不足十步,周身打量,看清来人,却是心头一惊,更是心底发虚。
“古长月!我走遍天涯海角,苦寻七载,看你还能躲到哪里?”
声色悦耳,却是半嗔、半责、半怒,古长月听罢面容更色,嘴角轻抽,又几次深呼吸,双手轻轻揉搓,神态十分不自然。此时再想躲避,已是来不及。
来人正是山下救处曦、斗两兽的彩衣女子。
那女子一见古长月,再无多言,挥手打出一排掌影,影如鹤展,直袭古长月。
古长月转身疾闪,女子步步紧逼,脚下灵动,身法奇特,步速快而不乱,步步捷径,如影随形。
古长月当然识此步伐,正是巫山绝技,万影迷踪,行动之快,如身影闪动。
他单足点地,身体凌空滚闪之际,指尖轻撵,一缕冰针,星星点点飞向女子。
那女子展胸抬头,躲开冰针飞向半空,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长剑。剑如长虹,沐光生七彩、隐隐绕霞光,剑影闪动处,煜煜露锋芒。
她手持长剑,空中辗转,俯身直刺古长月面门。
古长月单掌吸雪,右手在胸前一抹,一柄冰剑握在手中,右手握剑,左手捏诀,与之战在一起。
这一战,女子再不象对两只灵兽一样信手拈来,动作与招法大变,且对古长月步步紧逼,古长月更不是两只灵兽般的道法战力,一出手,便使出七绝冰剑之法。
只见古长月手腕轻抖,冰剑以一化七,七柄冰剑绕身,防御滴水不漏。
彩衣女子潭边见过处曦用此剑法,师承一脉本不足为奇,但七绝冰剑在古长月手中,路数相同,却打法不同,变化神出鬼没,精妙之处,远远在处曦之上。
彩衣女子不敢怠慢,舞动七彩长剑攻势凌厉,道道剑光如彩虹之雨,双方越打越胶着。
突然,女子长剑挥处,点点虹光,如支支短剑长了眼睛,紧随女子招法,拐道穿梭于七柄冰剑防御缝隙之中,破七剑之防,直取古长月。
古长月不慌不忙,丹田用力,双臂微展,周身即生九朵冰莲,时大时小围绕周身转动,阻挡缕缕剑光。
双方打得正精彩,女子突然收剑翻身,双足落地:“不打了!师兄,七年雪域修道,道法高深,无愧于冰雪剑仙之名!”声如莺语,又似串串铜铃。
“冰雪剑仙?你怎知我俗事之称?”
“当然不知,偌不是极北相见,世间无人知晓冰雪剑仙真名为何,下山入市易容隐行,冰雪剑仙只是人送谥号,未有人能识得真身!”
“师妹冰雪聪明,刚刚只是平手而已,你性格大变,悟性本在师兄之上,看来这七年才静下,用心学道!”
“师兄只守不攻,怎言平手?道法明明在宁儿之上,又何必谦虚?”
“巫山仙子司空宁之号,可远远比冰雪仙响亮得多!”
“师兄真会说笑,为找师兄,我于乱世行走七年,你却隐居极北深山,偶尔出庭入市,且隐姓易容,当然我更受关注,师兄道法永远高于宁儿!”
“道法通玄,玄之又玄,学无止境,可又能怎样,唉!师妹,我古长月七年前名誉扫地,师傅逐我出师门,而那一事,最该恨我的人应该是你!”
“我当然恨你,恨你七年杳无音讯、恨你七年不回巫山!”
“我有何脸面再回巫山?又有何脸面再去见你?”
“师兄言重了,你与白素薇之事,就算不解释,我也会相信有太多隐情。你我皆为孤儿,被师傅救回巫山抚养传道,自幼青梅竹马,彼此相互了解,又何必苦苦难为自己?”
“唉!师妹让我无言以对,你自幼刁蛮任性,心高气傲,七年不见却是如此豁达!”
“谁说我豁达?这一次你必须跟我回巫山,不然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师妹,我已无脸见师傅!怎可再回巫山?”
“无脸见他,就不要见他嘛!每天让我看到你就够了!”
“师妹怎可如此任性?刚刚还觉得你沉稳不少,看来还是老样子,临行时我曾叮嘱,我不在师傅身边,一定要听师傅的话,不要惹他老人家生气!”
“师傅是个老古董,自己抚养长大的师兄,却装做不了解”。
“无论怎样,师傅对你我有养育之恩,更有传道之苦,不得违背师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