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轮红日半抹霞,
寒冰飞雪罩天涯,
纵是仙修临绝顶,
难断亦断就中她。
伊人苦守负韶华,
心自飘零苦自发,
独与仙山连结伴,
尤坐凄冷冰凝花。
司空宁离开后,古长月静坐冰莲山之上,沉默无言。
日暮降临,他绕山再寻处曦,仍无结果,便返回长月峰。深思之后,决定离开极北,回巫山去见师傅司空叶辰。
临行前,古长月来到长月冰洞之下,心自暗想:“既然魔族之类,偷习道法,洞内之道皆已全习,虽尚有不懂之处,亦可慢慢参悟,密文早已铭记在心,不如毁去冰洞,走也安然”。
迈步刚刚进洞,却闻洞内略有微响,古长月丹田提气,脚步放轻,如乘轻风般向洞内拂去。指尖用力,轻扣六枚冰针,目光轻扫,尽揽全洞。
转过冰洞拐角,已达洞内深处。见一狐一蟒正躲在洞底一角,瑟瑟发抖,四目充满恐惧,以乞求目光,望着古长月,目中充满求生之相。
古长月心本不恶,无论是人是妖,是兽是魔,若无劣迹,皆不曾冒然取其性命。
他望两兽,皆无凶恶之相,且俯身臣服,并无垂死一战之势,便缓步来到近前,轻言:“长月峰、冰莲潭,皆为灵气蕴生之地,在此修行是你们造化,常年修行虽未化形,但应有一定道行,不知能否听得人语?此处并非你等该来之地”。
古长月语音刚落,却见巨蟒与雪狐微微颔首。
古长月心头一颤,继而言道:“既然能听懂人语,证明道行不浅,遇上我也是你们造化,洞内道法,并非你等道行能及,误入冰洞我暂且不究,长月峰下与冰莲潭边,大可静修,替我照顾冰晶别苑,虽不算入室收徒,但待我回山之时如能满意,会指点你等修行之道,如有造孽叛道之事,定会断你等仙根”。
两兽听罢似懂,出冰洞,欲往冰晶别苑。
“且慢!”
两兽闻言驻足,似有惶恐。
古长月迈步至雪狐近前,见其兽体受伤严重,皱眉俯身轻抚,一缕真气,入雪狐之体,缓缓几缕魔气渗出,雪狐倍感轻松,以感激眼神凝望古长月。
“冰潭寒气,可化解魔气,虔心静修,不日既可痊愈!”古长月轻言。
两兽怀感恩之心,向冰晶别苑而去。
古长月眼望离去两兽,轻轻摇头,口中自语:“师傅,弟子深山修道,本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如此做法不知是对是错?”
言罢,转身回首,双臂齐展,用力向冰洞入口推去。一股劲风腾起,只闻一声巨响,冰山一角崩塌,冰洞全然消失。
古长月毁掉冰洞,飘然下山,脚下用力穿梭于寒冰厚雪之间,如祥云划过群山之顶。
转眼,已将极北漠白抛于身后,眼前初见绿荫,脚下黄土大路突显陌生,路旁绿树枝桠繁茂,深吸一口故土气息,润柔入肺。
突然,大路转弯之处,一缕魔风,风中尽显魔影,魔影似曾相识,速度极快,拐往金蛇岭。
古长月轻云:“多年未出极北,果然魔妖作祟!出门便是冤家路窄,眼前应是七年前,另我中毒之妖,如让你在眼前逃脱,我就不是古长月!”言罢,脚下加速,向魔影追去。
路上行人结伴,三三两两,平民又怎识风中之魔?为怕惊了行人,古长月未用道法。那风中之妖,之前与古长月交过手,魔法不低,仅片刻之余,风静隐形,踪迹全无。
古长月哪肯罢体,细观周围地形,距金蛇岭已经不远,断定那妖定是进入深山。金蛇岭山高林密,崖陡溪深,晴日里皆薄雾漫山,阴云笼罩,更是乌气冲天,正是藏污纳垢之地。
他避开行人,拐入密林,施展长峰雪隐步,如一团白雾向山间追去。
才行数百步,古长月忽感身后一条灰影奔来,速度极快,使其一惊,这等荒山野岭,竟有修仙悟道之人,且修行甚深,如不急于除魔,定会相邀一见。
古长月心有所想,脚下未停,才到金蛇岭山脚,那灰影已至近前,速度快于古长月。
“妖物休走!”身后之人一声厉喝。
古长月闻听一惊,四下观瞧,却不见妖物何在。
却见那人,拂尘轻抖,直奔古长月。
古长月不敢怠慢,急忙显影驻足,出手招架。
“前辈住手,在下并非魔妖,魔已入山!”
对方收手凝望古长月,古长月详细打量来人。只见其身着灰素道袍,一张俊脸,修眉细目,高鼻杏口,手持拂尘。一副仙风道骨,却带三分魔性。
来者是一位道姑,形象气质判断,年龄应与师傅司空叶辰相仿,若是年轻之时,姿色不逊师妹司空宁。却见其双眼发直如痴,古长月顿感不妙。
果然,相视片刻,道姑高声言道:“何方妖孽?修行不浅,已能化形成人,早知极北有魔,不想未及极北,却已妖魔横生,贫道誓要斩尽天下妖魔,受死吧……”
未及言罢,一甩拂尘,再次疾攻。
“前辈住手,在下并非魔妖,本为极北古长月!”
道姑微微一怔:“大胆魔妖尚敢在贫道面前报号!极北除魔妖之类,哪来门派?”言罢,再次出手。
古长月静心一想,道姑所言有理,极北本无门派,仅一散仙古宿,从不问市井之事,无人可知;自己极北七年,很少下山,偶有出山,也隐姓埋名,虽得冰雪剑仙之名,也为市井之人,以其功法命名,并无人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