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某军医院。
宽敞明亮的病房里,一张病床摆放在中央,床上躺着一个脸色略带憔悴的女人,但即使在病中,仍可以看出她有着高雅的气质,美丽的容颜。
床边,围着七八人,每个人都是焦虑不堪,站立难安的样子。
聂非寒推开门冲进来的时候,有穿着白大褂的女军医,正在给病人测量血压。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回头,沉凝着神色,“挟,你来啦!”
“姑父。”
聂非寒点了点头,大步迈前,其他人纷纷转身,让开路来,他走到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病床上中年女人,急问道:“冉医生,我姑妈怎样了?”
“突发性昏迷,脑神经堵塞,经诊断为脑梗塞,需要手术。”军医冉晔量完血压,直起身来,语气略带沉重的说道。
聂非寒眸子急剧变化,一向以冷静著称的他,此时再不能冷静,“怎么会这样?手术有风险么?成功的机率有多大?”都院脸躺。
“非寒,你别着急,聂阿姨的病,做个脑部支架手术就可以,算是小手术,一般不会有什么风险,我会尽全力的。”冉晔微微一笑,声音柔和的安慰道。
“谢谢。”聂非寒点点头,自床边坐下,握酌姑聂菁的手,如梗在喉,“姑妈。”
聂菁露出虚弱的笑容,“挟,姑妈没事儿,小晔都说了,手术不会有问题的,你别太担心了,这次要多亏小晔了。”
“嗯,姑妈您一定要保重,我会陪着您的。”聂非寒勉强笑了笑,将聂菁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手机铃声,突然间不合时宜的响起,聂非寒皱了下眉,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眉头不禁又深了一分,他起身道:“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去吧。”姑父宋君平颔首。
聂非寒握着手机,快步出门,朝走廊的吸烟区走去。
“对不起聂先生,打扰您了!”手机那端,传来佣人怯怯的声音,“您吩咐我照顾的蓝秀,她……她不见了!”
聂非寒倏然冷沉了俊容,“怎么回事?她是怎么不见的?”
“我当时正在厨房里做早餐,听到楼梯上有响动,就跑出来查看,只见门关着,一楼没有人,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就没当一回事,继续去做早餐,可是等我做好早餐到二楼请蓝秀时,才发现蓝秀早没有踪影了。”
“蠢货!”
聂非寒怒斥了两个字,直接挂机,略一沉吟,他又拨出一通电话,“赵西,马上给我查蓝欣的机场出入记录,还有火车站、高铁站,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聂先生。”赵西那端应下,“一有消息,我马上报告给您。”
聂非寒收了手机,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燃,烟草味儿进入肺腑,他缓缓冷静下来,那个二货女人的身份证在他书房里锁着,她能跑到哪儿去?真是一点儿都不乖!
只是,没有了身份证,她住不了酒店,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
聂非寒烦燥的吸了一大口烟,心境莫名凌乱,他就没见过那么蠢那么白痴的女人,离开时连最重要的证件都不检查一下,就敢头也不回的跑人?
“非寒。”
身后,一道恬静柔和的呼唤声,拉回了聂非寒的思绪,他冷眸微沉,缓缓回身,敛下波动的情绪,漠然道:“冉医生,你找我?”
“非寒,私下里,你可以叫我小晔的。”冉晔精致白希的脸庞上,晕染出淡淡的绯色,她略带娇羞的小声道。v5qn。
闻言,聂非寒语气礼貌疏离,不咸不淡的道:“冉医生,这里是军医院。”
“非寒……”冉晔脸色一僵,尴尬了几分,“抱歉,我……对了,我找你,是想跟你仔细讲讲聂阿姨的病情,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聂非寒微微颔首,俊朗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
中午十二点,首都机场。
候机厅里,蓝欣握着用临时身份证取来的登机牌,焦躁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她很烦,真的很烦,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身份证,害得她差点儿回不了b市,幸亏办下临时身份证了,不然真是死定了!
“大秀,您饿不饿?飞机餐您吃不惯,不如先在机场吃点东西,反正飞机还有一小时呢。”徐强看着心情不善的蓝欣,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不吃不吃,没心情!”蓝欣语气很冲的拒绝,莫名的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很,说不清,道不明。
徐强沉默,自从大秀从梅云山庄跑出来后,就只字不提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敢问,但是看她心神不宁的样子,他已经想到了最坏处,那就是那个男人真对她下手了!
如此的话,大秀的pò_chù心愿就完成了,可她应该高兴啊,干嘛还很不高兴的样子?
“大秀,那男人有没有……虐待您?”徐强本着保镖的职业精神,硬着头皮再次小声询问,斟酌着用词,尽量婉转,“就是有没有打您骂您?”
蓝欣倏地扭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瞪着徐强,“别胡说,他没虐待我,回去后你把嘴巴给我捂严实了,不许说出去半个字!”
“是,大秀。”徐强低了低头,恭谨的回道。
又等了很久,终于开始登机,蓝欣提着小包,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将北京的一夜荒唐,也尽数带走,再不愿回忆……
是的,那疯狂的一夜,于她来说,是对过去的告别,但只是身体上的告别,心灵上仍然未解脱,那个埋藏在她内心深处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