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兴楞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扭头朝四周扫视了一圈,神色极为谨慎,大概确定安全后,他才看向穆凡,低声说,“大师,您看得准么?”
“酗子,我刘大师吃这碗饭可有几十年了啊,我敢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经我看过的风水,就没一个不准的!”穆凡自信的一拍前胸,信誓旦旦的说道。
江楠不屑的撇嘴,“嘁,你这种江湖骗子就会满嘴跑火车!”
“死丫头,你不插嘴会死啊?”穆凡崩溃,用力一把甩开江楠抓着他的手,他脸色铁青的叱道:“给我滚,外行人看内行,你能看懂个毛球!”
江楠被甩得趔趄了下,白净的脸庞上,也染上了怒气,“喂,你这老头儿,恼羞成怒了吧?我今儿个就等着揭穿你的骗术,然后公之于众,提醒广大市民谨防上当!”
穆凡无语之极,考虑到他肩负的重任,他决定不再理这个臭女人,扭头握着赵大兴的胳膊,“酗子,我们上到坟区谈。”
赵大兴点头,“好。”
江楠眼见着赵大兴扶穆凡上台阶,她急匆匆的跟上去,不遗余力的劝说,“这位先生,你可别迷信什么风水,都是胡说八道呢,咱得相信科学,知道么?”
“死丫头,你这是亵渎神灵,小心遭报应!”穆凡咬牙切齿,他抡了抡拐杖,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敲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几棍子!
“哈哈……”江楠大笑,“本秀信的是马列主义唯物主义,你那套装神弄鬼的本事,吓唬本秀没用!”
穆凡狠狠瞪眼,拽着赵大兴继续前进。
江楠迅速跟进,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劝说赵大兴,穆凡完全无视她,只默默的在心里诅咒了江楠祖宗十八代,赵大兴则似满腹心事,始终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同样一句不言。
“到了!”
忽然,穆凡说道,“酗子,你亲人的坟区,如果我刘大师没算错的话,应该就在十二区吧?”
江楠登时抚掌讥笑,“哎哟,明明我爷爷的坟在十二区,这是我告诉你的,你可真敢拿来唬这位先生啊!”
谁知,一直默不作声的赵大兴竟突然开口,“大师,我母亲的坟真在十二区!”
此言一出,穆凡成功的看到江楠小妞的脸绿了!
“不,不可能吧?”江楠吃惊的不肯相信,“这老头儿是瞎碰的吧?”
穆凡很好的忍下想爆笑的冲动,他冷冷一哼,“狗眼看人低!本大师还能看出这酗子母亲的坟具体是哪一座!”
江楠双眼一瞪,“是哪座?”
穆凡懒得理她,只道:“你这臭丫头快点走,别妨碍我们!”
江楠干笑,径自厚脸皮的又搀住了穆凡,“嘿嘿,我正好也去十二区啊,顺便见识一番大师的本事哦!”
“你……”穆凡气到无可奈何,怎么就摆脱不了这个麻烦呢?万一他被赵大兴识破,这女人不是跟着陪葬么?
幸运的是,赵大兴不耐的开口了,“秀,请你不要打扰我向大师讨教。再废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咦?你这人不识好人心啊,我可是在帮你!”江楠惊呼,生气的死拽着穆凡不松手,并且硬气的昂起下巴,“你敢不客气,我就报警,告你故意伤害!”
赵大兴脸色一变,正待出手抓江楠,穆凡察觉不对,立刻不动声色的挡住了他,并朝江楠吼道:“死丫头,我老头儿还想告你非礼呢!快松开我,不然我就大声喊了!”
“非,非礼?”江楠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嫌恶的一把甩开穆凡,指着自己鼻子,不可思议的说道,“我这么年轻漂亮,非礼你这么丑的糟老头子?剥哈,这公鸡也会下蛋了嘛?”
穆凡忍不住扶额,他是造了什么孽啊,接个案子竟也能遇到这种极品!
赵大兴黑沉着脸,拉着穆凡径直往赵母坟头走去,江楠双手叉腰,满肚子的气不顺,她跺了跺脚,决定先给爷爷上坟,等回头再说。
赵母墓碑前,赵大兴虔诚的跪下,将花束和花篮放在了碑前,然后一声不吭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泪流满面,他抖动着嘴唇,好半天才发出几个音,“妈妈……生日……快乐……”
穆凡立在跟前,看着这一幕,心里头颇不是滋味儿,说来这赵大兴也是个可怜人,谁家同时惨死两个亲人,能不会疯么?
“妈妈,儿子很快就来陪您和弟弟了,我们一家人快团聚了……”
赵大兴说到这儿,悲伤的再也说不下去,俯身抱住墓碑,他哭得不能自已……
穆凡望着他,眸中闪过精光,此刻赵大兴的情绪处于哀痛中,已经完全没有了警惕心,他现在下手,一枪抵在赵大兴头上,轻易就可以逮捕了赵大兴,但是……假如能劝说赵大兴自首的话,那么罪刑就能减轻些了!
想到这里,穆凡捻着胡须,徐徐说道:“酗子,百家姓里,你姓氏排首位,赵姓,原本是好姓,但你命里缺贵人,注定三灾五难,丧母丧弟,丧子又丧女,半生坎坷,命不久矣!”
“什么?”赵大兴闻言,倏地抬起来头,惊惧的望着穆凡,“大师你说什么?我丧子又丧女,命不久矣?”
穆凡点头,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你命格硬,这命格不破,你赵家的风水不会好,你的儿女也会遭殃的。”
“能破么?我死不死没关系,但我的孩子不能有事啊!”赵大兴急问,大受刺激之下,他顾不得再悲伤,甚至连思考都不用,竟完全相信了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