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色已昏。天空中那道蓝紫色的光芒就像一颗巨大的星星,看上去极为耀眼。
瑞登一人站在树林中看着天上蓝紫色的“星星”,宽敞的“正义”大衣随风飘扬。
“你还是来了,真是个不错的决定。”
“大人盛情相约,小的不敢不从。”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叫我长官。”
“那可真是……太难了。”
瑞登身后,一个魁梧的男人恭敬地走到他的身旁。亮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也照亮了他脸上的那道伤疤。来人竟是中午遇见的护卫队长。
“可是大人既然要找我,为什么不直接说,反倒用这种‘烧钱’的方法呢?而且……还用得如此‘拙劣’。”
护卫队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特殊的贝利钞票,那张钞票上有着一排规则的破洞,好似是被火焰烧灼一般,但火焰却烧不了这么均匀。
“不妨猜一猜。”
瑞登接过那张钞票,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然后手指一搓闪过一道电光,钞票就这样化为灰烬。
“哎,小的倒是有猜测,只是想不到大人为何如此看重我。”
“就凭你能看破这小小计谋的智慧,不俗的武力,强悍的观察力。但最为关键的一点:不在海军却依旧向往着海军,这就让我很感兴趣。”
“哦?大人如何看出来的?”
“站立时左腿外倾,这是长期做水手的习惯,是为了在风浪中更好地保持平衡。而长期在这个安全的地方驻守,你的身材居然保持得如此完美,腕部的老茧就是长期进行负重攀爬锻炼的证据,而负重攀爬则是升旗手必修的锻炼科目。最后一点,你认识我,而且第一眼看到我时下意识想敬礼,这也说明你并未放弃海军。”
“呼……”
瑞登的猜测看似很是简单,但却完美地对应了护卫队长的每一条习惯。但其实瑞登还有两点没有说,一是队长的“心电”,还有则是他的眼神,那也是推论的铁证。
“我的部队刚刚组建,但基本都是年轻人,我需要一个有资历的老兵来带带他们,因此我觉得你非常合适。”
“感谢长官您的厚爱,但我……无法回头了。”
“不必有负担,可以聊一聊。”
老兵的称呼已经改口,但痛苦之情却更甚了。而瑞登也是适时地放松,不再逼迫他选择,而是充当一个出色的听众。
“瑞登准将,如果您只是听故事我可以讲给您听,但是如果您还要拉我回海军,那么请您就此打住吧。”
“我从不逼迫别人,那是属于你的自由,但我现在确实很想听听你的故事。”
“是吗?好吧,是这样的……”
老兵站直了身躯,凶狠的脸上也显露出一丝温柔来,开始沉湎于过去的时光长河中。
“我叫佐恩,海圆历1488年参的军,在20岁的时候就有幸加入道博曼长官的阵营,当然那时他还是个中校。我们一起抗击海贼,一起守护海军的名声,一起帮助受灾的群众,那时的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啊。”
瑞登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任凭佐恩动情地畅游在思绪之中,然而逐渐的佐恩的表情却慢慢变得落幕起来。
“过了好些年道博曼长官订了婚,有了未来的妻子。而我也很快找到了心爱的姑娘,便商量着一块成婚。当时大伙都闹着让我们一起去拍婚纱照片,然而……”
佐恩的眼角开始滴落出泪水,凶恶的脸上只有深深的痛苦和怒火。
“就在船只即将到港之时,世界政府高层突然传来急电,说我们一行人中有间谍,并且已经掌握了一道十分机密的信息,必须立刻解决!”
“什么信息如此紧急?”
“是关于空白历史的信息……”
“!”
瑞登一下怔住了,怪不得世界政府如此焦急,如果是这个的话,倒是不那么奇怪了。
“说来也是离奇,那天舰船之上,除了我和道博曼二人,所有人都有犯罪的时间,也没有任何证明他们是或不是间谍……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被打晕,当我起来时,只能看到被火焰吞没的军舰……”
瑞登可以预见那种场面,一想到被火浪吞噬的生命,他的心就充满了异样的情绪。而佐恩的怒火也一下冲到了顶峰,但却很快被压制下去,转化为一种更深的悲伤。
“当时的我愤怒至极,于是直接与道博曼动起手来,而我的身手远不如他,因此也就留下了这么一道伤疤。而我,也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和可能进入海军了……”
“是啊,违抗长官的命令,与长官性命相博,这些都是重罪了……”
“没错,我也是……”
“但是!”
“嗯?”
佐恩疑惑地抬起头,却见这个年轻的海军准将面色沉吟如水,在天上蓝紫色雷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威严无比。
“错误的源头不在那个间谍,也不在道博曼身上,而是在更上面。不让民众知晓空白的历史是‘正义’吗?世界政府隐藏这一切也是为了‘正义’吗?去他妈的!别侮辱‘正义’啊!培养没有脑子的忠犬,只为了让这个大海稳定,只要维护住自己的统治!这群没卵的杂碎!”
佐恩呆滞了,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他从来没有也不敢这样去思考。而当他听了瑞登的话,整个人好像都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但他回过神来立刻惊恐不已,瑞登所说的话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