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等来的援兵么?居然认得自己?难不成,还是一位熟人?
方朔循声望去,却见那拍手说话之人竟是一位看着与自己岁数相仿的年轻人。这年轻修士踩着一柄长剑,戴着玉冠,披着里外蓝白大氅,脸上堆满了笑意。
不过,在他身后跟随的一大帮修士却是浑身上下,杀气腾腾的。
“不知,阁下是方某的那位旧友?请恕方某眼拙,没能认出来。”
那修士摇头笑道:“哈哈哈,方道友不必自责,在此之前,你我二人从未见过。忘了介绍了,在下姓许,单名一个臻字。见过道友。”
“许道友客气了。这按理说嘛,今日方某有幸,能与许道友相见,本该好好宴请一番。只不过,在下的性子有些孤僻,素来,不愿与人亲近。再者,方某还有件要紧事要办,就先告辞了。”方朔冷声说道。
“哎,不就是联合荆州各派修士齐力相助豫州嘛,这能算多大点儿事?请方道友放心,许某早就替你想好了,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来了,来了,方道友你瞧,他们是谁?”许臻热切地说道。
就在许臻指着的方向上,赤阳、循幽以及什刹等诸多荆州门派一齐赶到了南崇山。云海浪涌之中,浮空船接连驶来。
“在下已经把荆州各派的修士都给你带来了。”许臻眯眼笑道。
方朔扫了荆州各派几眼,看着许臻摇头道:“真没想到,天江教居然会为了我准备这么大的排场,方某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小场面,小场面,这才到哪儿啊,比起天阙楼,不过是在过家家而已,算不得什么。”许臻连连摆手道。
听了他们二人的谈话,苏曲文一阵迷茫。若是只除了面具还好说,可如今,连身份都换了,他是彻底地糊涂了。
“你,你究竟是袁追雁还是方朔?”苏曲文皱眉问道。
“只不过是名字而已,这很重要吗?”方朔歪着头回道。
事已至此,苏曲文哪里还不明白,他是被人给利用了。这就是为了引出方朔而设的一个局,自己是钩上饵。
“你还能出得去吗?”苏曲文不禁低声问道。
闻言,方朔朗声回道:“怕什么,当然出得去了。不单我能出去,我还要带着你一块儿出去呢。”
“出去?方道友这是要上哪儿去啊?这好不容易才见上一回,还是留下来吃顿饭吧。”许臻负手点头道。
方朔冷着脸说道:“说够了吗?这回,你们谁先来啊?你先?”
“好说,好说,方道友想切磋,那许某奉陪就是了。”许臻笑道。
然而,话音刚落,许臻就捂着自己的肚子叫道:“哎哟,哎哟,不好了,早上吃坏了东西,开始闹肚子。哎哟哟,不行了,你们先上。”
一说完,许臻身侧的两位修士便立即纵身冲向方朔。
这二人大吼一声,运气挥拳,还不等来到方朔身前,那裹挟而来雷霆之势便吹得方朔身上的布衣婆娑作响。
见此情形,方朔伸出右掌,施展山字印,挡在身前。
那两位修士虽说看到方朔猛然推出了一座山,但却丝毫不为所动,竟然不改拳势地从正面撞了上去。只听的“轰隆”一声,这两位修士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泰山虚影上,被山字印震得仰头后倒而去。
许臻大喜道:“方道友,你这是什么道法?我怎么没见过呢?”
他居然高兴得用力拍着手,根本不去管那两位修士的伤势。
虽然许臻看得起劲儿,可方朔哪里会去理他。回过头,只对苏曲文说了一声“跟紧了”,方朔便踏步向前,往许臻处奔去。
苏曲文道行太低,根本不能凭虚行走,方朔只好让他跟着自己,借些便利。若是无人拦阻,方朔随手施展水字印,变作一只巨鹰就能带着苏曲文离开。可眼下,除了一步步走出去,是别无他法了。
那些从云海上悬落而下的刀枪剑戟,随着方朔的移动,全都升起相随。眼看许臻身后的修士没给他好脸色看,方朔挥手一指,那些巨大的兵械便对着他身前的一大帮修士冲了过去。
“哎呀,都这么大个儿啊,快吓死我了。”许臻夸张地大叫起来。
虽然嘴上说着害怕,可许臻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不止如此,他还对方朔笑了起来。
“早就听说,你擅长水法,今日一见,真是传言不虚。不过,在下既然知道了此事,当然早就作了准备。”许臻抱着胳膊笑道。
话音未落,在他身后,早有修士祭起一股玄黄之气,向上方云海侵袭而去。那些云雾所化的刀枪剑戟一触这股玄黄之气,竟消散无踪。
“方道友还会什么别的好玩儿的道法?不妨全都使出来吧。也让在下见识见识。”许臻歪着头说道。
一听这话,方朔停下身形,仔细打量起许臻身后的修士来。
粗略扫了一眼之后,方朔发现,虽说对方的阵形故意站得很散,但依稀还是能够瞧出,他们分属五类之别。
想必,许臻身后的修士,在五行术法上,一定是集齐了。
五行相克,土能制水,那玄黄之气应该是土属秘法一类的了。
趁着方朔与许臻较劲儿的工夫,荆州各派修士都已经到了。
“袁追雁,你杀我本门弟子,这笔账,你要怎么算?”
这位大嗓门儿的修士正是那位追击方朔直到堰台的于长老。
听了他这番话,方朔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不禁暗中抱怨道:自己的麻烦事一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