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亮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继续道:“唉,这也罢了,好不容易盼到我爷说分家,他做主把家里肥沃的土地分给了三叔和四叔,不产粮的瘦地分给我爹和二叔,即便这样我爹和二叔也没说什么,谁让他们是老大,从小就被我爷灌输的思想就是得让着三叔四叔,”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唐铁峰和唐铁泉。
张氏坐在地上,看路人指指点点的眼光,顿时觉得与她预计的计划不一样,尖声制止道:“你说谎,你在那红口白牙说瞎话。”
“您说我在这青天白日下说谎,那我想问问您,我哪里说谎了,若是有您倒是给我具体指出来。”唐亮面露着急道。
“我……我……你怎么可以说你爷把家里的好地都分给你三叔四叔啊,”
“难道不是吗?”唐亮挑眉道。
张氏憋憋屈屈说不出来话,憋得脸色发红。
唐亮哼了一声,又道:“分家后,为了让我们姐弟几人过上好日子,我爹起早贪黑的挣钱,刚开始家里靠着卖自家的做得小娃子鞋挣了一些钱,送我和胞兄去读书,而地上这位见我家日子好过,便隔三差五的去我家同我娘要东西或银钱,左右借口不过是我爹是她养大的,知恩要图报之类的话。”
看热闹中有位婆子道:“真是太不要脸的,世上怎有这么不要脸面的人?真该把她的心抛开看看是什么颜色,”
“就是,就是。”立马有人附和道。
唐亮哪里能让张氏这么好过,又往里加了一把火道:“后来家里又通过别的法子挣了一些钱搬了出去,逢年过节,衣物鞋子银钱,只有多给的没有少给的,可是他们还是嫌少,总想让我爹娘把家里所有的钱财都给他们。”
“臭水里的泥鳅,祸祸人,”
“这脸皮该有多厚,竟然还敢在这耍无赖。”
见周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张氏再也忍不住道:“黄口小儿就知道掰扯这些陈年旧事,你们哪里晓得,我家老头子还没死呢,他们便想不认我们,我们晓得他们是日子好过了,嫌弃我们穷乡僻壤的给他们丢人,枉费老头子又当爹又当娘的将他们抚养长大。”
“那这可不对,即使爹娘再不是,也不能日子好过后,不要辛苦养育他们的爹娘啊。”有赞同张氏的人不免出声道。
“可谁能受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要钱啊,这家还要供两个儿子读书,这读书可是钱窟窿,只进不出啊,”
唐亮给那人鞠了一躬,谢道:“这位大娘说的是,幸好我和胞兄不辱爹娘的忍辱负重,双双考上秀才,”
“哎呀,这家小子真是厉害,看他年龄最多也就十二三岁,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考上秀才,真是好生聪明啊,”
“是啊,一家出来两个秀才,”
唐亮被人夸脸色发红道:“哪里哪里,没有你们说的那么聪明,只是佛主庇佑,老天开恩而已。”缓了缓语气继续道:“本以为家里的日子将会越过越好,谁料我爹在收旧东西时被人诬陷,需要赔偿人家一千两银子,若不然那家人便要去衙门告我爹,我娘把家里值钱的不值钱的都卖了,还是不够,后来我娘带着我们回村里,准备同这些人借些钱,没想到他们推三阻四不说,还扬言要与我们断绝关系,我娘一怒之下,让我胞兄写下断绝书,”说罢,还将怀里揣着的断绝书扬给大家看。
有人嚷嚷道:“那你把断绝书的内容念给我们听听,”
唐亮点头道:“既然家丑已经外扬,我也不怕在丢人,那我就将断绝书的内容念给大家听,看看我有没有说谎,今因唐铁柱被人诬陷囚于大牢,其妇携众儿女回祖屋求救,奈何其爹娘、众兄弟皆不愿出手相助,看此情景,唐铁柱之妻李氏,甚替其夫寒心,遂立此文书,与祖屋众人断绝关系,从此割袍断义,亲人似路人,立文书者唐阳,画押人:唐铁柱之妻李氏、唐铁柱之爹娘,唐铁柱三弟之唐铁雄夫妇、唐铁柱四弟之唐铁峰夫妇,证明人唐家村里正唐清明,这上面还有他们按的手印,我说的对吗?”眼光扫过门口四人。
黄氏和马氏还好些,可唐铁峰和唐铁泉早已面色发红,头低低的,不敢往上抬,怕围观的众人笑话他们。
张氏没想到唐亮真的把断绝书扬给众人看,也不在地上坐着,直接从地上站起来,飞快的跑到唐亮身边,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断绝书撕碎成雪花般,扬落一地,然后一脸挑衅道:“这回你没有证据了,看你还如何说,若你真不打算认我们,我们就去府衙告你们。”
看的是真的,要不然这老妇不能上手抢东西,唉!可怜了那张断绝书,”
唐铁峰实在是忍受不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怒声道:“娘,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回什么家!我都已经把断绝书撕毁了,还怕他们做什么?”张氏歪着脖子。
张氏刚说完话,便有人扔了一颗鸡蛋打到她身上,她不可自信的转头望着看热闹的人,尖声怒道:“你们谁拿鸡蛋砸我!”
底下没有人吱声,她犹自不信继续问:“是谁砸我!”
唐亮一针见血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定能分清是非黑白,”
张氏本想出口反驳,后想到她做的事,得意道:“那又怎么的,反正断绝书已毁,您能拿我们怎样?”
唐亮俏皮道:“我有说你刚才毁的断绝书是真的吗?”
张氏一愣道:“你说什么?”换来的是唐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