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整理过后,唐青儿一一给各房送去,唐青儿可以从送东西中发现她们每人的品性,有人接过东西,嘴角轻视,嫌弃东西太薄,有些人诚惶诚恐的接下东西,送给她们如此贵重的东西,她们有些承受不起,还有些人不在乎东西轻重,诚心接受,笑着说以后常来往。
唐青儿奔走于各屋,薛谦勋则在书房看账本,又让三顺将各家店铺的掌柜叫到府里,各自汇报铺子里的一些重要事情。
第二日,两人没有去唐家村,因为薛家又发生大事,薛老太太昨夜受了凉,如今大夫正在她屋里给她诊脉,除了服侍薛老太太的阿桃、沈氏及蒋氏以外,均不知老太太因何生的病。
尽管蒋氏已做好心理准备,可进到婆婆的屋子,心还是不由的颤了一下,咽下心里的慌张,抬脚继续往前走。
沈氏早已在屋里照顾婆婆,转头见蒋氏过来,忙道:“二弟妹过来了。”她知道婆婆是因何生病,现在二弟妹过来,若婆婆睁开眼看见她在,说不定又会冲她发火,导致病情加重可怎办,想让她出去,又怕妯娌间关系更加恶劣,犹豫不决时,蒋氏已经走到炕边。
这时大夫将老太太的胳膊放进被里,然后走到桌前开方子,薛谦勋低沉道:“大夫,我祖母病情如何?”
“老太太身体一向硬朗,这次只是偶感风寒,加上有些上火,你们给她熬些姜汤喝,我在开些清热败火的药,喝上几副,病情便会慢慢好转。”
薛谦勋这才放下心,见大夫写完药单,唤三顺进来,对他说:“你送大夫回药铺,在把大夫开的药拿回来。”
三顺低声应下,随大夫一同出去。
唐青儿在薛谦勋旁边,见大夫出去,小声的问:“奶奶真的只是感冒而已。”
薛谦勋握了握她的手,淡淡道:“恩。”
几人都围在老太太的炕边,薛老太太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屋里的人,笑呵呵道:“岁数大了,风一吹竟然就着凉了,看来老天还是不肯收我啊。”
阿桃忙开口道:“我的老太太,您可别再开玩笑了,老奴都要被你吓死了。”说完眼睛便落下泪来。
薛老太太晃晃头道:“阿桃,我还没怎么地呢?你就掉眼泪!”
阿桃忙擦去眼角的泪水,笑着说:“老奴是高兴地,高兴您还能同我开玩笑。”
薛大老爷板着脸,沉声道:“娘,您有何上火的事便同儿子说,别要憋在心里,”刚才听到勋儿与大夫的对话,不由得深思起来,老太太足不出户,能为何事焦虑上火。
薛老太太不答,反而问:“今儿怎么没出府啊,往常这时候你已经不再府里,出府溜达去了。”溜达,即指薛大老爷出去遛鸟。
“娘,您都生病了,我怎还能出去。”
“你们都出去吧!我也没什么事,在说有事阿桃会照顾我的。”淡淡的扫过众人的脸。
沈氏道:“娘,还是我留下照顾您吧!要不然我回屋也是担心您。”。
薛大老爷道:“娘,就让我娘子留下照顾您吧!”
“娘,我也留下照顾您吧!”蒋氏也开口道。
薛老太太一下子将目光对准蒋氏,道:“你们出去吧!老二媳妇留下来照顾我就是。”
沈氏有些不放心道:“娘……”
“没事,你出去吧!”薛老太太看老大媳妇一脸关心的表情,心里一暖,握了握她的手道。
薛老太太的话众人不敢反驳,只能慢慢退下,屋里就剩下薛老太太、阿桃及蒋氏,薛老太太准备与老二媳妇推心置腹的好好谈谈,便让阿桃退下。
阿桃出去后,屋里一下子寂静起来,蒋氏也不敢上前,一直站在刚才的位置,薛老太太故意凉了她一会儿才道:“你可知我为何让你留下来。”
蒋氏低着头,小声道:“不知。”
薛老太太哼了一声道:“你会不知?聪明人不说假话,今儿咱们娘俩谁也别藏着掖着,将话挑明的说。”
蒋氏低着头不知声,婆婆说这话,让她如何接话,这府里还是她说话算,若是今儿又将婆婆得罪了,自己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薛老太太道:“我知昨天说的话,可能让你寒了心,可你扪心自问,你这些年办的事,我就不寒心吗?”
蒋氏猛地抬头,目光凄切道:“娘,我做了何事,我自认为我这些年为薛家,为相公,为孩子们所做的事情都对得起薛家的列祖列宗。”
“当年你和老二成亲时,我对你说‘将老二交到你手上,你可要好好待他’,你确实按我说的做了,给老二纳妾生子,让老二子嗣繁多,可你既然让他多子多女,为何不好好养育他们,”
蒋氏惨笑道:“娘,我也是有儿有女的人,我凡事也得为自己儿女谋划一番吧,我既以让相公子嗣昌盛,难道还要让他们一个个爬到我儿子的前头吗?与我儿子争夺家产吗?”
薛老太太怒其不争道:“他们就是在有能耐又能怎样?还不是妾室生的,怎能同嫡子嫡孙相比,你怎么就看不透这点,想不明白这事呢?”
“嫡子?若是没有家产,谁会争会抢,相公去京里当官后,逢年过节都要打点上司,这些相公统统交由我打理,每每想的绞尽脑汁,既怕东西轻,人家看不上,又怕东西太贵重,认为相公贪了很多银子,”既然话已经开口说了,蒋氏也就不再怕,继续道:“您可知当年我去参加相公上司太太的宴会,被众多夫人嘲笑时,那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