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跨小溪的木桥有个漂亮的名字叫做“彩虹桥”,从桥身没有打理干净的原木枝桠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刚刚修建时间不长的木板,桥下全部都是大腿粗的圆木排列而成的桥面,覆盖着厚厚一层泥土和煤渣,看起来格外结实。
桥头有一个高高的木桩,上面钉着几个木质指示牌;
北方;距离临沂镇77公里,距离济南镇220公里,距离凯恩斯1078公里,距离约克角1949公里。
东方;距离海岸84公里。
西方;距离牧羊人山谷117公里。
最上面一块木牌上写道;
漫漫旅途何尝不是人生风景,祝您旅途愉快。
指示牌只是简单的用毛,内容详尽而贴心。
老麦克用马鞭向上抵了一下宽檐牛仔帽,深邃的眼光看向北方,对未来更有信心了。
他曾经任职松树镇长,长期接受红河谷行政命令,从这简单的指路牌上就能看出红河谷的行政风格,贴心细致而温馨,带着浓浓的人情味儿。
北方开发是昆士兰州议长李福寿大人一手主推的经济开发政策,红河谷深度参与其中,沿着规划中铁路线的北方十几个新城镇的建设,来自红河谷的投资占了大部分。
对于昆士兰州财政来说,一次性建设十几个新城镇是不可想象的,说实话也拿不出这么多资金来。
推动如此规模宏大的开发计划,必须得依赖昆士兰伯爵大人这个富可敌国的农场主。
夜幕降临
天空中星河璀璨,紧邻在溪水边的宿营地升起了篝火,火光照亮了围坐在篝火边的一众牧人。
篝火上炖着大锅的奶油土豆浓汤,夜晚喝上一碗身上暖洋洋的,麦广田用锋利的小刀将烤羊肉分开,忙着给各人的盘子里装上一份。
马力民细心的翻转篝火上的烤野兔,这是他下午打来的两只野兔,已经在篝火上烤的滋滋冒油,他正在细心的撒上盐巴和孜然。
马力明的妻子给他端来一碗热汤,马力明接过来喝了一口,说道;“汤的味道真棒,大家稍等一会儿,野兔马上就烤好了。”
“过来喝杯酒吧,兄弟。”
“来嘞,马上就好。”
众人围坐在篝火边,吃着羊肉,喝着酒其乐融融,麦克坐在火堆的上首,接过大女儿递过来的大块烤羊肉,不顾滚烫的肉块咬了一大口,吃得满嘴冒油。
一行二十几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都非常享受这一刻的温馨氛围。
“老伙计,来尝尝这个酒,很烈的。”
“这是什么酒?”
“呵呵……华人朋友用红薯酿造的地瓜干酒,真的很够劲。”哈德森笑着牛皮酒囊递了过来。
老麦克接过来打开酒囊,一股辛辣的酒味立马窜了上来,他毫不犹豫的端起酒囊喝了一大口,然后长长的哈出了一口酒气,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十个牛仔九个都是酒鬼,烈酒可以驱除夜晚旷野上的寒气,澳洲中北部气候温暖,但冬季气候也是很冷的,新南威尔士州和维多利亚州的大风水岭地区年年都会下雪。
这些地方也正是牧场最多,开发程度最高的地区,牛仔们一年四季放牧牛羊畜群,烈酒和步枪就是最好的伙伴,老麦克自然也不例外。
“真的很够劲儿,我喜欢这个酒,这才是旷野上的男人应该喝的烈酒。”老麦克赞了一声,却不动声色的把酒囊盖了起来。
坐在一边的赵启山看了这些也没说话,只是吃吃笑个不停,他知道这是度数很高的地瓜干原酒,完全没有经过勾兑,这样一大口喝下去没出洋相已经非常难得。
他无意揭穿哈德森的恶作剧,这是老伙计之间的友情。
“赵,你可别光看着,也来尝尝这烈酒,我可以保证你会印象非常深刻。”哈德森意犹未尽,想把赵启山也拉下水。
赵启山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锡制酒壶,打开以后灌了一口递给了老麦克,笑着说道;“别玩了,哈德森,这么烈的酒会把肠胃都烧坏的,我可不想陪着你疯。”
“喂……赵,我知道这次伯爵大人扩编两个师的兵力,你们龙骑卫的很多老伙计可都升官了,你就不想回去吗?”哈德森收回自己的牛皮酒囊,拧紧以后丢在一边,从怀里掏出另一个酒壶惬意的喝着。
“算了,我有了老婆和孩子,已经不适合戎马生涯,只想过一份安安稳稳的日子。”
“我可不相信这是你的心里话,你现在还年轻……伙计,可别跟我说什么舍不得家庭的鬼话,难道军官都没有家庭吗?”
“我舍不得离开苏珊,而且我的女儿也还小。”
“伙计,你不会是怕打仗吧?”哈德森这话问得很突兀。
赵启山知道这个老家伙就没什么心机,从来就是个直筒脾气,所以也不生气,淡淡笑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有了这样的好生活,全有赖于伯爵大人福萌庇佑,我赵启山是知道感恩的人,只要伯爵大人一声令下,立刻骑着马带上枪赶赴战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单纯是我这么想的,我们这些骑卫的退伍老兵都是这样想的,把这条命卖给伯爵大人……值了,若是有幸能够活着回来,我只希望陪伴着苏珊和女儿安静的度过下半生。”
熊熊篝火映红赵启山神情肃然的脸庞,他并不是在闲聊,而是直抒胸臆。
若真有那么一天,希望妻子家人能够理解吧!
如今南北对立的紧张形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从去年沿海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