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川率领的行动队乘坐蚊子级巡逻船返回赛穆达时,业已临近黄昏时分。
赛穆达城外的河口码头舟船云集,除了大大小小的货船和海船以外,最少还有七八艘“蚊”级巡逻船靠泊在码头边,两两并排停放,这是赛穆达水警区装备的主力舰艇,也是清乡和剿匪行动主要的交通工具。
“蚊”级巡逻船排水量在300~360吨左右,舰长42米,宽8.5米,装备一台3.5升大马力低速柴油发动机,最高航速16节,主要武器是一门蔚蓝武器公司出产的液压复进式95毫米单管火炮,这是一款成熟产品,价廉物美。
同时在舰艇前后各装备一门6管加特林重机枪,舰员11人,装备制式毛瑟1871式骑步枪和左轮枪用于自卫,火力相当不错。
这一级轻型巡防艇隶属于加里曼丹二师下辖的水警区,不属于婆罗洲舰队,平时负责内河和沿海巡防,需要的时候可以配合部队清乡作战,属于极为好用的廉价装备。
一般而言
出动连排级部队只需要一艘轻型巡防艇就可以了,以一个连的兵力计算,一百五六十人在船头舱面上挤挤就坐下了,反正内河也没什么风浪,若水警景区舰艇调度宽绰一些,最多出动两艘足够了。
“大川,这次出动收获怎么样?”胡大川中尉从船上下来,在码头正好碰见相熟的周顺上尉,走过来主动打招呼。
“别提了,晦气呀,好处没捞到多少惹得一身骚,折了两个弟兄,还有一个也够呛。”
“遇到伏击了?”
“是的,该死的土著人在箭头上抹了蛙毒,毒性太猛烈了,第一时间救治都抢不回来。”
“嗯,谁碰到这种情况都没法子,想开一些吧!”周顺上尉看着船上抬下来的尸体,死者的面庞和裸露出来的手臂都是紫乌色,眉头皱了下说道;“科赫师长的话很有道理,只有将这片土地彻底净化,才能打造成和平安乐的理想家园,否则这种袭击的事件还会不断发生。”
胡大川微微叹了口气,没有接茬。
行动队带回来的土著战俘和土著女人在码头上就交接了,被关入码头边一座戒备森严的院子里,剩下来的事儿就和士兵无关了。
在码头边,胡大川与相熟的的军官寒暄几句,便带着手下返回军营交卸任务。
赛穆达是荷兰人统治时期中加里曼丹省的重镇,城市里的建筑具有鲜明的欧洲风格,岩石砌成的浅白色楼房带着椭圆形的拱券,有着高高的屋脊和烟囱。
战争结束接近一年了
城市中依然可以看见战火硝烟的痕迹,被烈焰熏黑的墙壁,炮火摧毁的断垣残壁,楼房墙壁上粉刷后依然掩饰不住的大大小小枪眼,无一不在诉说当初攻城战的惨烈。
如今一切恢复宁静,城市中充斥着汉字招牌,街道上往来的都是华人移民和官兵,茶馆里的留声机传来悠扬的歌声,是著名女歌伶三月红灌录的黑胶唱片《美丽牧场》。
歌中唱道;
……
跨上我心爱的枣红马,驱赶着牛羊来到广阔原野上。
带上我锃亮的来复枪,防范着豺狼打破牧场的宁静。
天空蔚蓝,白云朵朵。
啊……美丽牧场……我的家。
啊……群群牛羊……我的家。
手握钢枪守卫它,这里就是我的家
……
女歌伶“三月红”带着颗粒感的粗旷嗓音浅吟低唱,优美的歌声在大街小巷回荡,人们心中仿佛浮现出一位英姿飒爽的女骑士枣红马,带着钢枪疾驰在绿草如茵的牧场上,欢乐的纵声高歌……
街头巷尾的人潮川流不息,经过的时候都会放慢脚步侧耳倾听,脸上露出憧憬的笑容,那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来尝一尝喽,新鲜出炉的芝麻烧饼……”
“宁波汤团,雪白软糯的宁波汤团,看着靓吃起来更香喽。”
“猪肉大包子哦,两个便士一个。”
街道两边店铺伙计叫卖声音不绝于耳,在这个傍晚时分,让这座小城里染上浓浓的生活烟火气,显得活色生香。
胡大川骑着快马进入城中,看到街道上人流众多,不由得勒住了缰绳缓缓而行。
他从心里喜欢这种悠闲而平静的生活,街坊邻居互相热情的打着招呼,牛车缓慢的经过街巷,厚实的包铁木轮压过经历数百年的石板路发出咕隆隆的声音。
空气中传来食物的香味,身着旗袍的蛟婆摇曳身姿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旗袍缝隙偶尔闪现的雪白大腿令人心驰神往。
生活……就应该是这样子。
“胡连长,出任务回来啦?要不要带一笼肉包子回去尝尝,刚出笼正热乎着呢。”
“大川兄,到我茶馆里来坐坐。”
“嗳……这位长官辛苦啦,咱们香月楼有刚到的嫩妹子,身娇体软超级好哟!”
胡大川带着微笑回应街坊邻居,呃……最后一个忽略。
他在赛穆达的家是一栋三层岩石砌筑的欧式洋楼,家眷也从马辰接过来了,原来在马辰的两层木板楼也卖了,算是在赛穆达正式安家了。
他这么做是有理由的,因为加里曼丹二师的师部就驻扎在此,赛穆达及港区是重兵驻扎的前沿地区,距离荷兰人管控的西加里曼丹省边境地区不足60公里。
在今后可以预见的十数年时间里,这里都是重点驻防地区。
南加里曼丹省重镇马辰也好,东加里曼丹省重镇三马林达也好,如今都成为了大后方,只要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