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刚一进军营,连身上的轻甲都没来得及脱下,就有一道尖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圣旨到!”
传旨宦官手持黄色圣卷,细眯着眼睛看着安禄山和一群军武之人。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安禄山,将军跪,他们就跪,将军若是不跪,那他们就……
“愣着干嘛,还不跪下接旨!”
安将军白了他们一眼,正正打算跪下,那名宦官神色和蔼的说道:“陛下有旨,安将军可不跪,站着接旨便是。”
安禄山哦了一声,静静的看着那个年轻太监,自己又不是跪族之人,能不跪当然就不跪了。
那宦官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说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安禄山边境抵御北方蛮夷有功,敕令到太和殿面见陛下,钦此。”
安禄山接过圣旨,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才刚回来呢,还没歇息一下,就召我进宫?
一百个隐藏在暗处的刀斧手?自己一到门口就会被砍成肉泥?这卸磨杀驴的未免也太快了?
安禄山反复看着手里的圣旨,心里越想越不对劲,怎么回事,他屁股还没把椅子捂热呢,就被匆忙的召集了?肯定有诈!
安禄山抬起头,神色真挚的问道:“能不去吗?”
一旁的副将神色大变,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将军万万不可!现在还不是时机!”
若在城外,不去也就不去,但这已经进了长安城,不去面圣就是**裸的造反了。
安禄山一脸疑惑的转过头,“什么时机?”
……
差点被部下舍命也要五花大绑绑来的安禄山坐在马车里,神色有些郁闷,他总感觉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他掀开帘子,问驾车的太监,“敢问貂寺,陛下召见我是要干什么啊?”
那太监嘴角抽搐,这安将军莫不是打仗打傻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来?
他抽了抽嘴角,“不敢被将军称貂寺,小人姓魏,将军称呼我小魏子就好……将军慎言,小的就是个阉人,哪敢揣摩圣意……”
自讨没趣的安禄山撇了撇嘴,“不说拉倒老子还不稀罕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太监低头说道:“小的魏忠。”
安禄山差点笑喷出来,转头问他:“你有没有一个兄弟,叫魏忠贤?”
魏忠一愣,茫然的摇摇头,“小的净身之前就是个孤儿,父母双亡,更别说兄弟了。”
安禄山笑着点点头,“知道了。”
安禄山在那名宦官的带领下走进了皇宫,他一路沉默不语,看着四周的环境:朱红色的高墙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偶尔路过一两处园子的门口,哪怕是惊鸿一瞥,仍然是震撼了他的心灵。
前世他也逛过故宫,但和如今的这份威严,简直天差地别。
一路上他们碰到了不少的阉人,他们看到红袍魏貂寺的时候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连忙低着头说魏大人好。
魏貂寺也笑呵呵的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一旁的安禄山则是有些诧异,这个太监似乎不简单。
走到一处宫殿门口,安禄山抬头一看,太和殿,看样子是皇帝的寝宫。
那名红袍貂寺用尖细的嗓音说道:“陛下,安将军到了。”
殿内传出声音来,说道:“让他进来吧,尔等且退下,朕要将军单独说话。”
“诺。”
门口的太监和带领安禄山一路走过来的魏貂寺一起转身低头离开这里,留下安禄山一人站在门口一脸懵。
进还是不进?
正犹豫呢,侧边一处偏殿屋顶之上,朱红色瓦片上闪过一道刺眼寒光,一闪而逝。
安禄山心里一惊,转身欲走……他妈的这不明摆着鸿门宴吗?老子他妈就不该过来!
“安将军?还要朕请你进来不成?”
殿内传出一个声音,安禄山只得推门进去,走进去往左边一看,一位身穿金黄色龙袍的人背对着他,手里执笔写着什么,感觉到安禄山进来后笑着说道:“自己找地方坐下,等我写完这幅字。”
言语之间皆是你我,毫无君臣之别。
安安禄山哦了一声,寻了个最靠近大门的椅子坐下,眼睛四周打量,这里不像是能藏一百多个禁卫的样子,稍微放松了些。
过了片刻,玄宗转过身看着有些正襟危坐的安禄山,愣了一下,问道:“坐那么远干什么?”
安禄山打了个哈哈:“不远不远,还好还好。”
这话说的,坐的远,有情况好跑路啊。
“你这出去打了个仗回来,和我生分很多了啊。来,到这儿来坐!”
玄宗哈哈大笑,也明白安禄山在想什么,也不解释,直接过来拉着安禄山就把他往龙椅上按。
“别别别,陛下别闹!”
安禄山慌了,赶紧往后退。
妈的,这老小子,搞钓鱼执法啊这是。
自己这要是坐上去了,妥妥的灭九族啊。
“陛下,要是让御史看到了,臣的九族就危险了。”
“那帮废物,除了在朝堂上逞口舌之快,还有何用!”
玄宗冷笑一声, 但也不再强迫安禄山坐龙椅,把刚刚写好的一幅字塞到安禄山的手里,上面赫然是四个大字,“国之肱骨”
“末将谢陛下赏赐!”
安禄山没太懂,这是哪一出,但谢恩准没错。
唐玄宗负手而立,看着外面说道:“将军的这番行为,可是担心有人和朕说你要造反的事情。”
果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