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的所谓怀疑瞧着的确有些杞人忧天,这个案子有些地方在她看来很奇怪,陆眉的尸体摆放位置瞧着很随意,但是细看的话,却又好像能从这里面看出些什么来,她的想法还是有些抽象了,姜芜并没有看到前几具尸体,只好亲自去问了前几个仵作,不得不说仵作在这方面心思还是比一般人细腻许多,几个人聚在一起一合计,却发现原来这起案子中,还真有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首先是尸体的位置摆放,几名死者死亡时的位置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天南地北,但是现场均没有发现有工具运尸的情况,这证明凶手可能并不是预谋已久的谋杀,而是凶手本人居无定所,所以他可以经常出现在各个地方。

那两个仵作分明验了两具尸体,三个人凑在一起讨论案件细节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样子。

这几具尸体的模样高度相似,不是长得相似,是死亡时候的样子相似。

她们都脸朝向右边,双手和双脚被捆住,其中双腿被弯曲,姿势出奇的相似,而因为是冬天,尸僵加上凶手把她们绑了起来,所以就算被发现之后,她们还是会有一段较长的时间,保持着这个姿势。

然后,姜芜就觉得这个凶手对于这个姿势好像有些执着,以她的直觉来看,凶手杀人的行径代表了他的内心对童年无法释怀,但同时死者的身份越来越高,也证明了他的内心自卑又自大,他认为自己是可以驾龄于她们之上的,古代又没有相机,那么,他肯定会想要换一个办法,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成就感记录下来。

书肆是最有可能的,姜芜其实也只是想要试一试而已,毕竟这也只是她的一个猜测而已。

马夫的车还在继续向前行驶着,姜芜翻开书页,她刚才并没有认真看,毕竟内容实在是太过恶心,但是现在她认真的看了几页之后发现……更恶心了。

最重要的是,她在这本书里,找到了和陆眉她们死时一模一样的画面。

书里是这样描述的——“那女人躺在地上,手脚都被捆着,眼睛睁的很大,叫人想把她的眼睛挖出来下酒喝,还有她白皙而柔软的胸部,她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衣裳,也不知道是想勾搭哪个无辜的男人,这样的女人最会骗人了,她们从头皮到脚底,都写着欲壑难填,后来血会飞溅出来,女人和男人的血是不一样的,若男人的血是甜的,那女人的一定是腥的。”

这一段话的指向性非常明显,再加上又能和老板说的时间不谋而合,姜芜心里怀疑的种子越来越深,心里也有些激动,她挑开车帘说“先不回府了,去北镇抚司。”

马夫一愣,“怎么不回了?老爷吩咐过了,要是大小姐您再去北镇抚司,他恐怕要生气的。”

姜芜挑眉一笑“若是出了事,自有我担着的,你不必忧心。”

马夫摸了摸脑袋,颇为尴尬的点了点头。

姜芜放下帘子缩回车里,打算等会到了北镇抚司再和傅珩好好研究一下这本书,说不定真能从这本书里看到线索。

只是想不到,这城东书肆离北镇抚司竟这样远吗?姜芜感觉自己这车都坐了好久了,居然还没到。

她蹙着眉,挑开帘子,“怎么还没……啊!”她闪避不及,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她只看见刀刃的寒光一闪而过,她侧身避开,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明白了一切。

马夫就是凶手!

从一开始他知道自己要出门就显得不对劲,甚至还格外殷勤,姜芜心跳如擂鼓,在对方的怒吼声中很快跳出了马车,幸亏她身子骨还算硬朗,不然这一下子恐怕要骨折。

“去死吧!”马夫提刀就砍,姜芜一一避过,边闪避边试图和他讲道理“你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你杀了我可就什么都不能说了!”

马夫嗤笑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不过是个女人,仗着自己有些身份,便只会巴结着那些人上人,太恶心了,还不如早点死了!”

姜芜毕竟没有系统的学过武术,真算起来也只不过是身体稍微敏捷一些而已,一时躲避不及,竟还是被他在胳膊上划了一道。

她喘匀了呼吸,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一直这么你追我躲,恐怕不出一刻钟她就得累死了。

“那个……蒋大哥,你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说,我自认待你不错,之前还给了你赏钱呢,你为什么突然要杀我?你若是对平宣侯府哪里不满,也可以告诉我的。”

马夫的动作一停,似乎是真的在犹豫姜芜是否知情。

姜芜眼看着他犹豫,心里一喜道“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我只是不想回府,想去北镇抚司玩玩而已,又不是不给你赏钱了,绕些远路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马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蹙着眉道“你只是想绕路去玩?”

姜芜点头如捣蒜,“是啊,但是你现在都把我送到哪里去了?看着荒山野岭的,我身上可没钱啊。”

马夫暗暗嗤笑,估计是心想她一个所谓的北镇抚司仵作也不过如此,便也放下了警惕,再说了姜芜今天并未穿红衣,是不符合他这里杀人条件的,之前想对姜芜动手,也只不过是因为怕她发现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拿着这本书?”

姜芜眨眨眼睛,满脸无辜“书是我捡到的啊,它掉在书肆的地上,我便捡了起来,书肆老板说这书反正也没人买,今日看我有缘,便送给我了。”

掉在地上……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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