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草枝,仰面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周守墟,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自己的亲亲老婆。
胳膊一揽,他便熟练地把老婆纳入怀里。他对余木木的身高极其满意,自己虽然身材高大,但却很喜欢老婆这样的娇小类型。小小软软的一只,抱在怀里,下巴正好蹭到顺滑的黑发,说不出的妥帖满足。
余木木埋在他怀里,也是闭上了眼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享受着温情放松的一刻。
风里带着草木的清香,将他们温柔包裹。
怀里的小人儿不安地拱了拱,周守墟睁开眼,看着老婆白净的小脸正朝着自己,脸上难得露出了柔弱的神色。
他以为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正自酝酿词语,准备说一些安慰的话语。余木木却是先开了口,说道:“老公,我想一个人出去历练一番。”
周守墟抿了抿嘴,没有马上说话。不管前世今生,余木木都属于那种很倔强的人,她既然说了必定是打定了主意,如今来跟自己说一声,无非是自己能感知到她在哪里,希望自己不要碍事。
劝说改变主意的可能性不大。
“老婆,为啥不一起走啊?不瞒你说,我感觉到了大帝境的门槛,就差那临门一脚了。咱们小时候不是经常结伴出去闯荡吗?你也知道,我不会影响你的。”周守墟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喃喃说道。
余木木在他怀里翻滚了一圈,仰面躺着,坚持说道:“我想一个人去。”
“我们拜过堂的,是夫妻啊。不管生死,咱们都在一起,好不好?”周守墟支起肘部,半抬着身躯哄着余木木。
余木木有些无奈,自己的神魂和这二傻子能互相感应,一个人偷偷出走实在不现实。
但是自己这次出去,生死难料。到时候如果拖累他一起死了,不但对不起阿母和昆仑,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这一关。
她坐起来,严肃地看着周守墟,说道:“你知道我的责任,所以如今也不要提儿女情长的话语。我必须站出来,你要相信我,我可以成功的。”
周守墟微微一笑,说道:“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啊。任你说破天去,我都要跟你一起走,你休想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
“哼!”余木木大喊道:“我不管!你要敢跟着我走,我就立马死给你看!”
大招对周守墟毫无用处。
他摸了摸余木木的大脑袋,说道:“好啊,你先死,我随后就来。”
余木木怒视着他,他大长胳膊一揽,上来就是一个深情的啵啵。
出走计划无疾而终。
理智呢,是个好东西,但在人的一生中,还是感情占据了主导地位。如果以精密的计算来看,周守墟的跟随,大概率只是拖后腿。但是谁也不是机器人,靠着计算一板一眼的过一生。
就像喜欢的人挂了,你跟着死有个屁用,除了白搭上一条命。没几年,世界就将你们遗忘了。
但是古往今来,殉情的人不计其数。焦仲卿前脚自挂东南枝,刘兰芝后脚就举身赴清池。
这种行为,实在没办法去判断他是对还是错,站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答案也不同。但大部分人更愿意相信这颂。这种不值当的举动,恰恰反映出了人类性格上的闪光点:情比金坚。
前提是:对方不是渣男,渣女。
余木木放弃了继续争辩下去,虽然她不太理解周守墟的行为。
在人间长大的她,因为生存环境的关系,向来都是有痛有泪自己咽着,个性坚忍,不会轻言放弃。同时又因为父母不在身边,缺爱,所以会更多考虑父母,具备为所爱之人牺牲自己的勇气。只要有在乎的人还在世,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而周守墟相比之下,对生命就随性多了。他可以坦然想明白,跟着余木木一起死。但余木木不会莫名其妙跟着他一起死,有一线生机,肯定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不是不爱,也不是不讲义气。此身还有其他责任。
如今这副境地,去外面求九死中的一生,对于余木木而言,已经是难能可贵的勇敢。没办法,外面有父母、有闺蜜,眼前还有前世的亲人,这一切都是她去博命的动力。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死了以后照顾不了他们。
和以前一样,离家出走永远都是那么悄无声息。
胡婆婆大为惶恐,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圣神,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圣神又抛弃了自己。这回把无终灯也带走了,想定位都难了。
昆仑众人也是面色难看,团团坐着,一言不发。西王母垂泪不止,只恨自己没用。
胡婆婆急道:“你等还坐着干什么?一起出去寻找圣神啊!”
西王母擦了擦眼泪,说道:“前辈,你也是从大帝过来的,机缘都在生死之间。我等如果张开羽翼,一直护着他们,他们永远到不到大帝!您难道想圣神的修为永远停留在帝境吗?”
胡婆婆有些语塞,想了想又说道:“那也不能将两个帝境,放在这么危险的环境当中。我等至少暗中保护,关键时刻要救命的!就算圣神永远是帝境,我也愿意一直供着她!你们不找,我去找!”
中天崇圣大帝身边走出一人,正是陆白的母亲。当年中天崇圣大帝一口咬定她死了,就是想保住陆白,结果还是没保住。这回进了城,总算让他给找到了,也算是一桩喜事。
陆白的母亲一直在帝城长大,年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