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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承林见我自己先发制人,愣了几秒后点了点头,道:“没错,我觉得你应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自打谷隐宫成立以来,历年都会上头香祈福,从未有一年断过。
今年,是第一年!”
这么大的锅背在我身上可有点沉啊!
我哪知道还有这规矩?
我整理下思绪清了清嗓子,发挥我以往和家人耍赖的技能,面不改色说道:“首先,我觉得请头香祈福在哪里都可以,并不一定非要留在谷隐宫走这个仪式
我在老家已经请过头香,这点大家可以放心。
再有,我发现现在大多数的人都不知自己是在拜佛,还是在拜自己的愿望,宫主心系谷隐宫每一个众灵,神明在上定能听到我虔诚的祈祷”
我还没等说完,郁秋庭有几分不耐烦的语气直接说道:“是我没有让她留下来,因为我挑了一个更好的日子祈福,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他说完清冷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做每一个人的脸,气场相当在线。
众人大部分都是名贵的正装,只有九怪这边穿着奇装异服,什么类型都有五彩缤纷。
大家垂眸各有心思,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郁承林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厉声质问道:“你凭什么改日子?”
郁秋庭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神情慵懒的整理自己袍子左侧的袖口,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可那气势仿佛在说:凭老子是宫主。
这时郁承林身旁的郁海宁在一旁不合时宜的冷笑了下,她如祝可星所描述的基本一模一样,生是女儿身却是男儿心,头发竟然比男生的毛寸头还要短!!!
但脸上的妆容却画得很精致,身材有些微微发福,四十几岁的样子,大红色口红很显气场。
她声音很宽,阴阳顿挫的说道:“宫主,这谷隐宫能久经不衰自然是有它的道理,你不能一上位这也想改那也想改,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呢?
而且,你改这些经过老祖宗的同意吗?”
她微微撩着眼帘斜视郁秋庭的方向,连正眼都算不上,从语气到姿态中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看就完全没把郁秋庭放眼里。
郁秋庭浅笑着挑眉,问:“请问老祖宗需要怎么同意呢?从祖坟里爬出来告诉你他同意了?”
我极力的忍着嘴角,想笑又不敢,这家伙这嘴也忒他妈损了。
我们没有上头香绝对是有过失的,但不至于两排人跟审问犯人一样兴师动众,他们无疑是抓到了郁秋庭的小尾巴,在这肆意扩大他的失误罢了。
郁海宁脸一下子阴沉下来,五官呈现凶相,我身旁的南冤好似故意一般问道:“听说宫主过年期间去了古刹堡?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云师傅家也在古刹堡吧?”
我后背一凉,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南冤是郁海宁的人,这就迫不及待的充当家犬开始要人了?
我嗤笑了声,侧过头挑眉反驳道:“古刹堡地方大了!我当年还在古刹堡见过杰叔呢!你怎么不说宫主是在杰叔家过的年?”
我说完转头看向郁秋庭,笑嘻嘻的装模作样道:“宫主真去了古刹堡吗?
您早说呀!
我家过年杀的大鹅可好吃了,您没吃到真是可惜了!”
郁秋庭瞬间明白我的意思,我要与他在这些人面兽心面前拉开距离,他表情不太好看的回:“我不吃鹅。”
尾端的杰叔听到我点了他的名字,喉咙上下一滑,抿了抿嘴没说话。
当年他可是绑了我,这仇我始终记得呢!
在场一直没说话的潮叔这时开口了,“宫主的母亲的魂体当年是在古刹堡送走的,这样的日子过去祭拜一下属实是有孝心,真不知道你们在这纠结什么?”
郁承林听后愣了下,可能心里对金锦阿姨有所愧疚,沉声说了句:“既然是这样趁早把祭祀补上!这事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我听冥婆婆说过,郁承林对郁秋庭还是比较看重的,只不过他年龄也不算大就被罢免退了位,心里对于权力始终有种执念。
我以为这事可以就此翻篇,刚想拿起面前的筷子报餐一顿,只听我这排有个女生一头墨黑的披肩长发,肤白貌美气质佳,头上戴乐一颗珍珠发饰,浅笑时嘴边有两颗梨涡。
她温婉的开口道:“我也觉得宫主的孝心十分感人,况且云师傅今日也忙了一天,并没有耽误什么重要的事情,郁伯伯说的对,这事儿就算了吧!”
我侧头见她坐在琼姒身旁,心里猜测她应该就是金鸾咯?!
属于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的类型。
她身旁的琼姒手中拿着金色老旧长长的烟杆,手上的红宝石闪耀夺目,她抱着手臂不屑的哼笑了声。
看来九怪之间的关系也是四分五裂互相瞧不顺眼的。
那顿豪华的午餐可能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高级的食物,但却是我心里认为最难吃的。
吃什么都感觉有股子酸儿味,可能厨子把醋放多了。
也因为这顿饭我心里更加清楚郁秋庭举步维艰,九怪虽然不管宫内的事,但说的话却有一定的分量。
其余的郁家人没一个和他一条心,想要打赢这场翻身仗简直太难了!
而且世界上只要没了鬼王臂,日后谷隐宫是谁的可就说不准了,所以他每天都处在非常危险的位置上。
在那一刻我甚至都想过,如果他娶了金鸾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在场的人各自心怀鬼胎,除了没撕破脸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