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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云老太的到来,大家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刘阿姨焦急的拉住云老太的衣袖,泛着哭腔的说道:“大姨啊!你快给看看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她平时就奇奇怪怪的,在这样下去我们可不敢留她了!“
我自责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她们充满恐惧的眼神。
我好像又犯错了…
自打在我有意识起便一直住在孤儿院和一大群小朋友们一起生活,在这儿无论大人小孩都不喜欢我,甚至偶尔还会露出深深厌恶的表情。
有很多次我躲在一旁偷偷听到阿姨们讨论说:缨禾到底什么时候能被领养走?
在这么下去早晚要被她折磨死!
类似这样的话还有很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一块唯一能认证我身份的骨牌,恨不得将它镶进血肉中。
这块骨牌常年被拿在手上被汗液沁的发黄泛旧,上面如血一般刻着鲜红的字体,歪歪扭扭的写着:缨禾。
没有人愿意要我更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我的眼睛和常人不一样,那些时常和我玩耍的‘朋友们’,大家好像都看不到甚至感到恐惧。
我恨透了自己这双眼睛,即便它能探阴阳,通灵渡世。
是它将我变成了别人口中的‘怪物’。
云老太沉下脸没回答刘阿姨的问题,自顾自的走近小床边,干枯苍老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我的胸口帮我顺气。
我心里委屈眼眶渐渐发热很快便模糊了视线,奶奶的手有些粗糙但却让我觉得异常温暖,从来没有人愿意这么对我。
几个阿姨互相看了眼,纷纷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云老太有些责备的口吻开口说道:“你们什么也不懂就不要瞎说,这又不怪她!你们以为她想这样遭罪?”
一位阿姨鼓起勇气上前一步道:“大姨,我们不是怪她,只是她经常有这些奇怪的举动,追着空气跑,自言自语还大笑,这样也会吓到其余的孩子们啊!”
“是啊!大姨,您是着古刹堡最有能耐的人了,您快给我们想想办法吧!”
云奶奶低头沉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人感到很踏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见半分浑浊。
在她看向我的时候,我努力的冲着她升起了甜甜的笑。
云奶奶声音有些粗哑,语气却充满了慈爱,她微微侧头柔声问道:“孩儿,还难受不?”
我摇了摇头有些惧怕的看着阿姨们,耳边充斥着小伙伴们大哭大闹的声音,屋内的状况越发的不可控。
大家都吵着:我不要和怪物住在一起!!!
一声盖过一声高,寝室里一下子变成了市场般吵闹。
我自责的紧紧抿着嘴,纤长浓密的睫毛垂在眼前,盖住了失落的眸子。
那些话就如一个又一个耳光甩在了我的脸上,热得发烫。
这时云老太转头对阿姨们说道:“我和这孩子有缘,我带她回家。”
大家听后惊的说不出话来,包括我。
她说,她愿意带我回家就如一道暖阳的光,直射进我充满阴霾的心里。
四岁那一个不平凡的夜晚,我有了姓氏。
云缨禾。
缨禾,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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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晌午虫鸣鸟叫,炙热的阳光火烈的投射下来。
裴家人围坐在家中院子里的石桌旁吃瓜解暑,有说有笑的聊家常。
云奶奶牵着我的手出现在院中央时,家里所有人都看向我们这一老一小,震惊的瞪大眼睛半晌没说出话来。
裴爷爷拿着烟斗快步上前问道:“老伴儿,这娃…哪来的?”
我心里有些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向其他人一样讨厌我,再把我赶回孤儿院?
云奶奶低头看向我,介绍道:“叫爷爷。”
“爷爷。”
声音小的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裴爷爷呦呵一乐,夸赞道:“这娃长得水灵,大眼睛像黑葡萄一样,可不像是咱这小地方的孩子,爹妈呢?”
云老太环视一圈院子内的人,语气郑重的说道:“没有爹妈,以后她就是咱家的孩子,跟我姓,叫云缨禾。”
裴爷爷:“……”
既然老伴已经决定了,他还能说啥?
养着呗!
裴家的条件不算富裕,但多养一个孩子也不是负担。
大院里三间二层房子,他们老两口一间,大儿子儿媳孙子一间,离异的女儿和外孙一间,一大家子人一起生活每天都过得十分热闹。
我来到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被云奶奶剪短了齐腰的长发。
没有一个女孩子不爱美,我虽然心疼但也不敢有任何哭闹,更没说一个不字。
好不容易有了家,我不想失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镜子里的我就变成了一个毛寸短发的假小子。
奶奶蹲在我面前,语重心长的问道:“奶奶剪了你辫子你心疼不?”
我装作乖巧的摇了摇头,脸上强撑起难看的笑,眼神里充满了对陌生环境的恐惧。
她似乎看透我一般,抚摸着我的脸庞,柔和的安慰道:“奶奶这是为你好,等你成年了我们想怎么留就怎么留,好不好?”
“好。”说完便将头深深的垂了下去。
奶奶在我的手上系了一根红绳,上面有一颗血一般的圆珠吊坠。
只听她嘱咐道:“大宝,这个要带好不许摘下来。”
“大宝?”
这是要连名字也改了吗?
奶奶笑着解释道:“以后私下里奶奶就叫你大宝,因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