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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明镜儿似的玄鹤当晚只是在安抚我慌乱的心,心里参透事实以后哭的更惨烈了。
那晚谷隐宫的上空哭声一片,阿茶难得跟我这么亲近,在我身边挥着她的红纱大袖一起跟着抹眼泪,一层层哀歌彻响鬼王殿的夜空。
想要做个坚强的人,可在外面越刚,到了深夜的时候那种委屈的情绪越翻涌,尤其是在酒精催促的作用下。
有人稍稍一声安慰,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滑落,有时候讨厌这样矫情的自己,可心里又有个声音反驳,我爱的人在承受生与死的难关,我他妈哭哭还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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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在床上躺尸一天,浑身上下哪都疼,迷迷糊糊的起不来。
兰姐帮我准备了醒酒汤,喝下去之后连带着昨夜的酒一起吐了出来,兰姐在一旁帮我敲背道:“缨禾,你这么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以后千万别喝这么多酒了。”
我抱着木桶撒不开手,感觉一离开桶便天旋地转的想吐。
正巧这时郁承林带着杰叔进来,欢喜干着急的跟在身后,我不悦的蹙了下眉,女孩子的房间他说进就进?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这谷隐宫现在到底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欢喜一脸为难的解释道:“圣司,我我说了您不舒服,可”
我接过兰姐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嘴,脸色煞白的起身道:“郁老这做法怕是不妥吧?”
他看到我刚刚在吐,顿时喜笑颜开,估计联想到了怀孕的事情,“现在就有反应了?”
我撇了他一眼,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到椅子处坐下倒了两杯茶水,“您请。”
他神色匆匆的坐在我的对面,茶水一碰没碰,连忙说道:“我来正是要跟你说孩子的事情,我请了大夫来给你看看,现在人就在正殿,你跟我过去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眼睛微微眯起冷下脸,他是在心里已经给郁秋庭判死刑了吗?
为人父,心怎么会这么狠?
“郁老是信不过我?”
他现在也不好跟我撕破脸,笑呵呵的说道:“我是关心你的身体。”
“哦?您若是觉得这个孩子重要,就应该出手拦一拦每天来闹的人!别扰的人不得安生,这样才是真的关心我。
现在外面还不知道我有这个孩子,你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是想让我生还是害怕我生?”
他审视般的打量着我许久,缓缓开口道:“我也是好意,你不必这么排斥,更不该不领这个情!”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一副我今天不让他的大夫瞧过绝对不行的架势。
我点了点头,“自然可以,不过我不舒服不想去主殿,欢喜,请大夫来秋庭居。”
欢喜满头冷汗的退了出去,郁承林这只老狐狸还是比较谨慎的,怀孕的事我口说无凭他自然要来辨别一下真假。
“郁老,我话说在前头,我若是没有怀孕我即刻搬出谷隐宫,日后永不踏入。
我若是真的怀了孕,我也希望你能做些什么护我母子周全,这点小事对您来说轻而易举吧?”
他点了下头,“那是自然。”
“好!”
欢喜带了一位长胡子的中年男人,我认得他是福宝堂当家坐镇的仇大夫,听说医术造诣颇深家族世代单传,药方子很好用,在宗洲这个地界非常受敬仰。
平时想要他亲自号下脉得预约,有的人一等就是几个月。
郁承林能将他本人请来,估计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仇大夫微微俯身与我打招呼,“云圣司。”
我即刻起身同样回礼,“仇大夫,没想到郁老请的是您,原本还想着找您给瞧瞧,就怕时间约不上呢!”
我俩寒暄了两句后,他身旁的小药童打开随身带的箱子,拿出一个号脉垫着手腕的小垫子,我卷起袖子将手放在上面。
仇大夫坐在我身侧,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搭了上去,他号了很久,眉头一直皱出川字纹,久久未平。
过了半晌他收回了手,郁承林连忙问道:“如何?”
仇大夫哈哈一笑,“恭喜郁先生,孩子很健康,只不过圣司的身子有些缺气缺血,应该好好补补才好。”
郁承林眼底闪过一抹意外,似乎和他心里的答案有些对不上,不过反应过来后顿时喜笑颜开,“好,好,好!”
阿狸从我身上下去,冷笑着消失,刚刚因为有她出现我才能躲过被拆穿的一难,不过已经走到了这里,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郁老,我身体不太舒服,我就不送二位了,希望您答应的事能够说到做到!”
他笑着点了点头,“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我侧身对欢喜吩咐道:“送送仇大夫,包些喜钱给仇大夫带回去。”
“好的,我这就办。”
我直接转身回了卧室,将房门紧紧管牢,现在无论我做什么郁承林都能忍,根本不用顾忌他高兴不高兴。
他不懂礼仪,我何必还守规矩呢?
我躺到晚上感觉好了些,起床一看兰姐吩咐后厨做了一桌子菜,琳琅满目。
一开始我还没觉得怎么饿,可闻着那些香味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我笑着问:“兰姐,今儿什么日子啊?”
“我听大夫说您亏气亏血,想着给您补补。”
“哎,女生都有点这样的毛病,没事的。”
兰姐欲言又止的站在我身侧,几次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我观察到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不解的问道:“您跟我还掖